天色渐暗,茫茫然的山间被阴霾笼罩,没有一点光亮。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透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小山洞里的空气中郁结着一股潮湿的发霉味,但此刻湘以沫能闻到的只有血腥味,她蹲着一口一口吸出脏血,满嘴都是浓稠的血液。

南宫寒眉头高隆,强忍着痛意,不吭一声,好像这不是他的后背,他感觉不到任何痛意。

“嘶……”湘以沫看伤口清丽地差不多了,就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

“你干什么?”

“这么恶心的伤口,玷污我眼睛,当然要遮一下!”她把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背上,嘴上这么说,其实她是怕他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会二次感染。覆上一块布,至少可以阻挡空气中的尘埃,也不担心会碰到什么。

“嫌它恶心,那你为什么还亲上去?”

“我,我……”湘以沫一时语噎,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南宫寒轻笑一声,直截了当地问她。

“喜欢你?呵呵……”湘以沫提高了分贝,干笑两声,“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是一个暴虐狂呢?”她的眼神飘忽,呼吸突然加速,脸颊通红,滚烫如烧。

南宫寒泛白的嘴角浮现一丝暖意的笑容,蓦地转身,捧起她的脸颊,他冰凉的大掌与她滚烫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温差,同时刺激着两个人的敏锐细胞。

湘以沫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视线下移,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低头沉默不语。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为什么要为我哭?为什么要为我处理伤口?”南宫寒低沉微哑的声音直击她的心脏。

“……”湘以沫无言以对,继续保持沉默。

气氛越来越尴尬,冷瑟的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湘以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南宫寒继续逼问她,“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湘以沫撅了撅嘴,晶亮的眼眸黠光一闪,故作惊慌地大叫一声,“啊!有蛇!”

“你不要转移话题!”南宫寒才不会上她的当,“大冬天的,蛇都冬眠了,没空出来陪你演戏!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就算是警察审问犯人,犯人还有保持缄默的权利,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喜欢我,让你觉得很丢脸吗?为什么不肯承认?”

湘以沫微愣了一下,她现在代替的是姐姐,如果跟他表白了,说不定可以巩固他跟姐姐之间的夫妻情意。这么一想,她随即鼓起勇气,提一口气,扬起头看向他……

他深邃的眼眸宛若一汪深潭,仿佛有一个漩涡,吸引着人直往里面掉。

“承认就承认,我是喜欢你,怎么了!”湘以沫下巴一抬,一脸傲气,“被我看上是不是觉得很自豪?”

这算是哪门子的表白!

表白不都是应该柔情蜜意,唯美烂漫,她说得好像南宫寒欠了她钱一样!

南宫寒轻笑一声,苍白的脸颊线条不再僵硬紧绷,随即将她揽入怀里,“都老夫老妻了,还成天喜欢不喜欢的挂在嘴边,也不害臊!”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是他逼湘以沫说的。

两个人亲密地相依相拥,她的脸颊紧贴着南宫寒的胸膛,聆听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声,倏然间,感觉时间变慢了,她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秒。

这一秒,山洞外的纷纷扰扰跟他们没有关系,不用去想如何摆脱楚展靳的纠缠,不用去纠结姐姐的失忆。此时此刻,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彼此相互依偎,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咕……咕……”

微弱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恬然安静。

“什么声音?”

湘以沫捂住肚子,尴尬地四处张望,“没什么声音,你幻听!”

南宫寒垂下头,盯着她的肚子,“饿了吧?”

“没有!”湘以沫摇摇头。

她现在有点进步了,说谎不会脸红心跳加速。早上吃的全都吐掉了,连酸水都呕了出来,胃里空空如也,当然要唱空城计了。

“可是,我饿了!”

“你居然也会饿?”

“我是人,又不是神!”

“我一向把你当成魔看待。”湘以沫不经大脑,直接吐口而出。

浪漫唯美的氛围一下子烟消云散。

南宫寒目光一沉,脸色愈加惨白,松开了湘以沫,往洞外的方向走去。

湘以沫随即拦住了他,“不就说了你一句,你就要耍脾气啊!”

“来这里的路上我看到有一棵柚子树,我去采几个!”

“外面还下着雨,你背上又有伤,怎么能出去淋雨,我去采!”

“你一个女孩子……”

“我可是‘夜-色’的招牌舞娘,光溜溜的钢管都能徒手爬上去,爬树对于我来说小意思啦!”湘以沫引以为豪地说道。

“外面那么黑,你不怕吗?”

“蛇都已经冬眠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湘以沫说着就往洞口走,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警告他一句,“你别出来,听到没有!否则,回去让你睡浴缸!”

说完旋即转身,冲入密集的雨帘。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瘦弱的肩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扬。很快,她娇柔弱小的身躯被浓浓的黑暗湮没。

南宫寒沉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心脏上包裹的那层冰霜出现了裂痕,坚冰一块一块剥落下来……

他以为女人都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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