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医院沉寂在一片幽寂之中。

浅薄的阳光穿过玻璃,洒落在光洁几净的走廊上,莹白的地砖反射出幽幽的寒光,冷冽刺骨。

“滚!你们都给我滚开!”犀利的咆哮声在空空荡荡的走廊上飘荡,紧接着,响起砰砰嗙嗙的砸东西声。

病房的地面上一片狼藉,输液袋掉落在地上,透明的液体静静的从袋子中流淌出来,花瓶倒在地上,支离破碎,花朵残败凋零。各色药瓶胶囊滚落了一地,被输液润湿,渐渐化开。枕头被扯开,雪白的羽毛飞了出来,洒落了一地。

姚美娜头发蓬乱,上面还沾着几根羽毛,脸色煞白,泛着憔悴的病态。她仰躺在床上,将触手可及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

值班护士站在门口,不敢走进去,幸好她们逃得快,不然就被花瓶砸破了头。

“我的腿,把我的腿还给我……呜呜……”姚美娜手捶打着床,嚎啕大哭,“我双腿都没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自从她清醒过来,得知双腿已经被截肢,就开始大吵大闹,还想寻死觅活,但是被医护人员阻拦了下来。

走廊上飘来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湘以沫淡然自若的目光轻扫了一眼,踩踏着那一地的狼籍,缓步走进病房,“擦擦吧!”地上一块洁白的手帕。

姚美娜一听到湘以沫的声音,哭声戛然而止,毒冷的目光射向她,厮磨着牙齿,简直将她恨之入骨。她一把挥开了湘以沫的手,“就是你!就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得我没了双腿!”

湘以沫的手背被她挥打了一下,阵阵发痛,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片片红晕。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将手放下,“首先,葬礼没有邀请你参加,是你自作主张去的,而且有人阻拦你,但你死缠烂打,执意要进去!”

“寒哥哥的葬礼,我能不参加嘛!”

“我从来没有对外宣称,那是南宫寒的葬礼!”

“那你为什么要把葬礼办得这么隆重,灵堂布置地那么华丽!”

湘以沫抿了抿嘴,浅浅地说道,“因为,那是给飞机上随行的十名机组人员准备的葬礼!他们中有的连尸体都没有找到,有的被炸得面目全非,有的是生下断肢残骸,应该为他们办一个庄严隆重的葬礼,让他们能够安息!”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设了一个局来欺骗纪战旋,如果当时我知道事情真相,知道危险性,我就不会留在那里了!”姚美娜恶毒的目光射向湘以沫,“你就是想让我陷入危险,你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你给我时间说话了吗?”湘以沫反问她一句。

她一踏入灵堂,就被沈梦妮和姚美娜连番攻击。

“怎么!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有理了!”姚美娜忿忿然大声怒吼道。

“这是一场意外,谁都不想演变成这个样子!”

“哼哼!”姚美娜冷冷地讪笑两声,“我一直针对你,现在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了吧!”

湘以沫淡然一笑,“对!我已经乐开了花!你越惨,我就越开心!”

“你……”姚美娜气绝,抓起床头柜上的一只水杯,朝着她扔了过去,“真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湘以沫,你早晚会遭到报应!”

湘以沫侧身一闪,就避开了玻璃水杯的袭击。面对姚美娜的受骂,她没有恼怒,脸上依旧挂着浅笑,“所以,你要看我报应,你好好活下去,别急着寻死觅活!你若就这样死了,只会让我开心!想要我活得不舒坦,就比我活得更潇洒!你装了假肢,照样可以能跑能跳!”

湘以沫采用激将法,让她不要继续意志消沉下去。

姚美娜眼底闪过幽冷的寒光,咬牙切齿地说道,“对!我还要看你怎么死呢!”

“那你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吧!”湘以沫转过身,对战战兢兢的护士说道,“你们进去吧,她不会吵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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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越每天都给南宫寒做检查,他脑海中的淤血块渐渐消散了,意味着他快要醒过来了。

湘以沫解开他的睡袍,温热的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胸膛,肌理依旧清晰紧绷,只是古铜色的肤色少了些许的光泽。他的脸色依旧红润,没有丝毫的病态,脸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对不起,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是我太急于求成,没有把计划设计地完美无缺。运筹帷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现在我有一点佩服你了,不过只有一丁点哦,你别骄傲自满了!”湘以沫每天都要向他絮絮叨叨念叨一番,“姚美娜的病情和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她的伤是纪战旋造成的,但是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所以,以后我会跟你一样,容忍她的任性!”

何管家突然推门而入,“夫人,视频会议的时间到了!”

“这么快?”湘以沫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讲。

南宫寒手中的bonanna集团暂时有顾老管理着,湘以沫不用操心,但是他手中还有一个沈氏集团,沈爷爷年事已高,不愿插手,沈梦妮因为挪用公款已经被南宫寒开除,所以没有人能够暂代管理,湘以沫只能硬着头皮把这活揽在自己身上。

不过,有何管家的帮助,让从来没有学习过金融学的湘以沫,对企业管理有了了解,她悟性强,反应快,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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