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我了?”湘以沫声音微颤着,惨白的脸上毫无血气,水润明眸呆滞地凝望着他的黑眸,如子夜一般漆黑,一汪深潭翻涌着波涛巨浪,眼底射出怒不可遏的利光。湘以沫黯然失落,垂下了头,从他阴戾的眼神中就读懂了他的憎愤。

“你虽然记不得你了,但是你现在还挂着我妻子的身份,不要尽干一些丢人现眼的事!”南宫寒字字珠玑,铿锵有力,愠怒之意不言而喻,甩手将面纱往地上一砸!

泪落心泫,悄然无声。

她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帮助他唤起记忆,为何要来践踏她的自尊?她的神情被冻僵了一般,寒意在身体里流窜,冷得哆嗦了一下。

“在这里跳舞可耻吗?我付出了努力,洒落了汗水,才有站在这里的机会,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在你眼里就如此肮脏吗?”湘以沫咄咄逼问着他。

当初,如果没有这份工作,苏逸旻早就已经死了,她也没有继续学习的机会。残酷现实已经将她逼到了悬崖边,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孤苦无依,无依无靠,她不得不抛弃尊严,在声色场所依靠跳艳舞为生。可是,她并没有自甘堕落,出卖自己的ròu_tǐ。仍旧保持着她那颗纯净透亮的心,仍旧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坦坦荡荡,做最真实的自己。

她知道,这段经历,会让有些人所不齿,但,她只希望将来爱她的那个人,能够体谅她。

南宫寒冷风地淡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轻佻地问道,“你就是用这种手段来勾引我的吗?像你这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搔首弄姿、卖弄风骚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不过,你可以把我勾引到手,看来你的技术够高超!”突然低下头,凑近她的耳畔,“想必是床上的技术不错吧!”嘴角勾旋着玩味的冷笑。

“啪!”湘以沫扬手甩了他一巴掌,氤氲的水眸泪光散逸,多了一股幽幽的愠气,“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混蛋,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南宫寒的眼睛中寒芒四射,勃然大怒,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冷冽起来,捏着湘以沫下巴的手指骤然用力,逼视着她,“不要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有得是办法对付你!”

下巴传来剧烈的疼痛,似乎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湘以沫艰难地逸出两个字,“对付?”轻柔的声音如玻璃一般,坠落在地,支离破碎。

多么令人痛彻心扉的字眼,好像一把生锈钝化的刀刃一下一下砍着她的心脏,不像利刃一刀刺穿,直接干脆,而是反反复复,慢慢腾腾地折磨着她。

“敢打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谁让你欠打呢!”心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湘以沫眼底寒着一层冰霜,迎视着他熊熊燃烧的眼睛,语气不温不火,静得感觉不到一丝情绪起伏。

“怎么回事?”剧情显然不是朝着滕越和任司宸所计划地发展下去,他们两个快速跑了过去。

“寒,你把小沫沫的下巴都捏红了!快放手!”滕越握住他的手腕,任司宸扳开他的手指。

南宫寒松开了手,“不要以为你怀了我的孩子,你就可以肆意妄为!”语毕,直接转身走人。

“寒,又发什么神经?”任司宸撞了一下充愣发呆的滕越,“你还不去给他检查检查!”

“唉……无药可救了!”滕越无奈地说道,“看来,情景再现这一招对于他来说,也没有用!”

任司宸发出一声嘲讽地讥笑声,“你也不看看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滕越脸色一沉,“被你传染了,所以才会有失水准。”他托着下巴,拧眸深思,“正常的方法对于他来说丝毫用处都没有,看来我们要另辟蹊径了!”

“你还想出什么馊主意?”

“不管什么招数都试一下,管它阴招还是阳招,反正只要能让南宫寒恢复记忆,就是好招!”滕越自信满满。

“算了吧!”湘以沫淡淡地开了口,“或许,他心里本来就排斥这四年来的痛楚回忆,既然他不想记起,就不要勉强他了!”

“小沫沫,那你怎么办?”

在南宫寒的心中,她跟个陌生人没有两样,他无法接受明明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可是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从心里就排斥她。

湘以沫垂下头,轻抚着腹部,“我还有宝宝!”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为了宝宝有爸爸,有个完整的家,她也会隐忍坚持下去。

眼睁睁看着湘以沫受如此折磨,滕越气得咬牙切齿,“我真想把南宫寒那颗榆木脑袋砸开,看看你们装的到底是什么!”

“我支持你!”任司宸随声附和道。

滕越一下子软下来了,“他的脑袋已经做过一次手术,禁不起第二次开颅破脑了。”

“我看你是怕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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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已深,夜露微凉。

湘以沫从“夜-色”酒吧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回来了,支撑着腰,握着扶手爬上楼梯,目光连瞥都没有瞥一眼主卧的房门,直接转过身,默默地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打开房门,迎接她的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如行尸走肉一般,脸上没有悲切,没有伤痛,只有平静,静如死寂一般。似乎,再大的打击也掀不起她内心的任何波澜。

她走入浴室,卸了妆,洗了一个澡,穿着宽松的睡裙走出房间。

“砰——”一声巨响,门应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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