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以沫翦水深瞳泛着破碎的水光,清婉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红润的唇瓣轻颤一下,“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心底翻涌着酸涩的苦水,一点一点腐蚀着她的心脏、脉络、骨髓……丝丝缕缕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似乎连呼吸都带着灼烧的痛意。
“你不是擅长欺骗,不达目的就不择手段!”南宫寒对于上次的事还是心存芥蒂。
一股浓郁的烧焦味从工厂飘了出来,湘以沫大骇,转头一看,滚滚浓烟从破碎的玻璃窗户中飘了出来,一簇簇火舌,势如破竹一般跳跃欢呼。
“怎么会这样?”两个小混混慌了神,想要趁机溜走,被何管家一把揪住。
“你们两个老实交代!”
“是她,真的是她指使我们干的!”这两个痞子就一口咬定湘以沫。
南宫寒的深眸倏地蹿起一团幽火,红艳的夕阳光辉斜斜地洒落在他的脸上,将眼底的火焰晕染地更加嗜血通红,薄唇一掀,“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恶毒,还想要杀人灭口!”
“少爷,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妄下定论!”
南宫寒快速地脱下外套,打开一瓶矿泉水,浇在身上,直接冲进去,却被湘以沫拽住了手臂。
泪光闪烁的眼睛一片凄楚,“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对吗?”水眸抬起看了一眼他冷鸷的冰脸,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她心口剜了一刀,顿时鲜血淋漓。她失落地垂眸,眼底染上一片水光,“那我证明给你看!我一定会把你爱的沈小姐救出来!”
一滴滴沁凉凄楚的泪滴从湘以沫的眼角滚落下来,难道真的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证明她的清白?难道他们之间已经毫无任何信任可言?难道他们的感情真的像一场烟火,虽然璀璨夺目、轰轰烈烈,可是如昙花一现般短暂,注定最后凋零。
湘以沫一咬牙,直接冲进了工厂……
纯白色的衣袂在轻风中翩飞,卷长乌黑的发丝随风飘荡,夕阳余晖洒落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显得如此不真实。
南宫寒怔愣地望着她的背影,沉黑的眼睛早已被红艳艳的火光染红,那抹纤柔瘦弱的背影将他的心脏揪拧起来,蓦然升腾起一股眷恋不舍的感觉,仿佛有一种捆束已久的力量正蠢蠢欲动,要想破茧而出!
何管家骇然,惊恐地大喊:“夫人,你不要去,这里是废旧的炸药仓库,里面可能有残留的炸药粉末,随时会爆炸!”
他揪着两名想要挣脱逃跑的小混混,马上转头看向南宫寒,“少爷,你快去阻止夫人,她怀了身孕,多危险……”
话音一落!
轰——
爆炸声,响彻云霄!
火红的亮光将天空晕染成了鲜艳的红色,空气似乎被点燃了,喷出滚滚热气。熊熊燃烧的火舌将工厂包围了起来,不停地跳跃着。
天边的红霞鲜艳如血,如一朵朵绚烂的彼岸花,酴醾绽放,充满了嗜血的气味。
焦灼的空气泛滥着骤然心痛的味道,时间仿佛在这一秒悄然停止了!
何管家也惊呆了,仿佛心跳落了一拍,瞠目结舌,喉咙仿佛被堵塞住了,说不出任何话来。
南宫寒愕然呆怵,黑亮的眼眸渐渐失去了焦距,一瞬不瞬地盯着浓烈的火焰,一条一条跳动地火舌仿佛要将他吞噬湮没……
心口传来剧烈的鸷痛,抑制着他的呼吸和心跳,窒息般疼痛的感觉不断往上翻涌。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如烟火般绚烂绽放,顿时头痛欲裂,混沌一片的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幅幅模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切……
颀长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凝结的冰霜一块块剥落下来,黑暗鸷冷的深眸洇开一层水汽,薄唇低喃一声,“沫沫?”
南宫寒拔腿就冲向熊熊烈火……
“少爷,危险!”
轰——
爆炸声再次响起,反应敏捷的南宫寒转身爬下,飞砾残骸溅落在他的身上。
轰——
伴随着再一次的爆炸声,摇摇欲坠的工厂在顷刻之间就倒塌了下来,滚滚浓烟在炽热的空气中不停地翻滚、打旋、飞舞……犹如一场浩浩荡荡的祭奠,回旋着忧伤的气息。
“沫沫!”南宫寒嘶声力竭地大吼一声,破碎的声音刺破了苍穹,在血红色的天幕中徘徊,萦绕。如杜鹃泣血一般,令人揪心生痛。
锥心刺骨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涌向他,紧紧掐着他的喉咙,痛得快要窒息了。南宫寒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冲向断壁残垣,搬着一块块烫得发黑的石块。
“沫沫,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沙哑的声音盈满了悲恸的哀伤。
何管家低头拭了拭眼角的泪滴,“少爷,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也跟着他,一起搬石块。
“怎么会这样?”沈梦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南宫寒蓦地一顿,转过头,猩红的深眸中氤氲着阴戾暴怒,如地狱魔煞般狰狞恐怖,“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嘛?!!”一字一顿,如一颗颗冰块砸落水面,教人畏而生寒。
沈梦妮打了一个寒颤,“我……我偷偷地跑走了……”因为心虚,吱吱呜呜,连话都讲不连贯了。
阴鸷的寒眸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南宫寒霍然起身,一把揪住她的领口,“看你的样子,不像被非礼!你还不老实交代!”
“我,我交代什么?”沈梦妮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南宫寒嗜血的眼神。
“啪!”南宫寒怒甩了她一个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