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一盏盏璀璨的霓虹灯一闪而过,如流星一般短暂。流星承载的是希望,而霓虹宣泄的却是浮华。

楚展靳严峻的冷脸撇向窗外,目光淡漠,指尖夹着一支香烟,飘着袅袅白烟,一点红光忽明忽灭。

沉默的气氛有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雅子的视线始终落在他的身上,嘴巴张张合合,犹豫良久,开口说道,“你生气了?”

“没有!”

“你不高兴我来参加她的生日晚宴?还是不高兴看到我?”

“没有!”楚展靳冷淡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只留下机械化的回答。

雅子深吸一口气,挤压已久的怒火一下子喷发了出来,“你可以凶我!骂我!不要这样冷漠的疏离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用淡漠来狠狠刺伤我!”

楚展靳猛抽了一口香烟,突然呛了一下,“咳!咳!”剧烈咳嗽起来。

雅子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明明湘以沫根本就不在乎你,为什么要如此作践自己?把你这些年来出生入死打拼所得白白送给她,可是她根本就不稀罕!”

“别说了!”楚展靳怒吼一声,阻止她说下去。

“怎么?你也在害怕面对这个事实吗?你越是不让我说,我就越是要说!湘以沫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你就不要打扰她了。喜欢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是占有,可以默默守候,祝福她幸福,一定要比自己幸福!”

就是这个信念,这些年让雅子坚持了下来。默默地守护着楚展靳,替他照顾好弟弟,在他需要她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身旁,在他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好像一个隐形人,不给他带来任何的困扰。

“或许,是我真的太自私了。”楚展靳头往后仰,一脸的疲倦,嗓音越来越沙哑。“你放心,除了给沫儿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

“你为什么要把资产给我?”雅子愕然。

楚展靳的呼吸越来越重,“这是你应该得的!”他突然感觉鼻子一湿,一股苦腥的味道渐渐蔓延,他用手背一擦,黏糊糊的。

“靳,你流鼻血了!”雅子马上用纸巾塞住他的鼻孔,可是如注的鲜血,瞬间就将整张纸巾染红了。雅子被这么多血吓坏了,去司机大吼一声,“快去医院!”

楚展靳脸色憔悴,唇瓣泛白,马上阻止,“用不着去医院!可能天气有些干燥,我有点上火。流鼻血这种小事就去医院,丢脸死了!”

他心里当然清楚为什么流鼻血,脑海中的癌细胞压迫到了血管。他一去医院,肯定就穿帮了。已经亏欠雅子那么多,不想临死之前还要让她担心。

在眼底打转的泪水簌簌滚落下来,雅子不停抽着纸巾擦拭着他的鼻血,“为什么止都止不住,这样下去会不会失血过多?”

“没那么夸张!”

车里弥漫着苦涩的血腥味,沾染着浓稠血迹的纸巾落在车垫上,如双色玫瑰,酴绽放,妖冶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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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任司宸兴匆匆地跑进书房。

“速度变快了!”滕越给他倒了一杯酒,“喝一点,润润嗓子。”

“昨天,附近郊区的屠宰场的确少了一头猪,而且被人用消音枪射死,然后挖去了心脏,可能嫌猪又重又臭,没有将猪的尸体处理了。”

南宫寒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就查出来这些?”

“跟那个盒子一样,没有搜集到任何指纹,肯定是戴着手套干的!”

滕越单手托着下巴,装深沉,“做这种无聊幼稚的事情,不是姚美娜,就是纪战旋干的!奇怪了,姓纪的有上天遁地的能力?还是那群警察都是吃屎的!抓了那么久,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纪战旋为什么可以顺利逃出监狱?”南宫寒一提起他,声音变得低沉冰凉。

“受伤!”任司宸恍然大悟,“纪战旋在监狱里被人用树枝扎入了心脏,现在他送你一颗完整的心脏,就是在向你示威,他已经好了!”

南宫寒点点头,“为什么这么久了,警方连他的一点线索都捕捉不到,难不成他真的会凭空消失?”他浓黑的剑眉一挑,“他没有隐身术,也没有遁地术,而是,有可能整容了!”

滕越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怪不得船上留下那么多带血的绷带,即便是心脏受伤,也缠不了那么多,极有可能他顺便做了整容手术,然后需要大量绷带缠住整张脸。”

“按照纪战旋的性格,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就是为了要报复我,怎么可以沉住气,忍耐那么久。显然,他不是不想报仇,而是脸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不能出现。”

“寒,那在‘夜-色’酒吧的那一枪?”

“不是他开的!以他的枪术,不可能打偏。而且,以他的憎恨程度,如果我在现场,也应该先杀我,而不是沫沫!所以那一枪,是他的相好lisa开的!”南宫寒沉着冷静地说道。

任司宸喝了一口酒,叹息一声,“惨了!现在不知道纪战旋整成了什么样子,要把他抓出来谈何容易!”

“虽然整容会是他的样貌发生改变,但是基本的轮廓难以更改,我回去分析一下,把他整容后的大概样子,一种一种罗列出来!”滕越从他熟悉的医学角度分析。

“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等!等他子露马脚!”

“叩!叩!”湘以沫敲了敲门,站在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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