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净月禅师?”秦云卿的眉心倏的拧了起来,沉吟了良久,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曾听说过。”
春花把梨削好了,递给秦云卿:“这个水月庵是原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尼庵,只是在四年前,不知怎么的突然香火鼎盛起来,据说那里的主持净月禅师能通阴阳两届,最是灵光……”
“能通阴阳两界?”秦云卿的眉已经拧成了结,“难道说……不是人?”
春花摇头道:“姑娘想到哪里去了?自然是人,只是佛法高深,能看见凡人所不能看见的。”
“嗯?”秦云卿的眉心锁得的更深了,“怎么说?”
“四年前王御史家的姑娘,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之间失去了呼吸,而那个净月禅师刚好从王御史家门口经过,掐指一算,说是这家姑娘有危险,冲进王家姑娘的闺房,硬生生的把王家从阎王爷手里拉了回来。还有一次,礼部侍郎张大人家的二姑娘,落水之后,再次苏醒过来,便言行十分的奇怪,不但不认识张府所有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还说她原先的世界有会跑的房子,还有,还有会飞的房子……,总之与常人不一样,家里人请净月禅师瞧了,净月禅师说是被人吸了魂魄去,便带了张家二姑娘回了水月庵,在佛祖面前蘀张家二姑娘足足诵了两天两夜的佛,这才把张家二姑娘的魂魄唤了回来……”
春花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秦云卿的脸却渐渐的发白起来,这些别人不信,可是她却是信的,她不就是借了别人的身子,重活一世的吗?
“姑娘,你怎么了?”春花终于发现了秦云卿的不对劲,“姑娘,你身子不舒服吗?”
“啊,不,没有。”秦云卿努力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来,“你好端端的说起这些事情做什么?”
春花看着秦云卿的模样,还以为她被自己的说的事情吓住了,便笑着道:“姑娘,这些事情,奴婢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也不知是不是真假,只是这个净月禅师的名声,却真的是很大的。”
“她名声再大,也与我们无关,不是吗?”秦云卿努力的让自己狂跳的心平复下来,“有这些闲扯的时间,不如去干些正事来,我让你买的药材,可是买来了?”
“自然是买来了。”春花又看了秦云卿一眼,见她强作镇定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姑娘,你可知夫人已经遣人去水月庵,联系了净月禅师帮着胡姨娘做法事?”春花的声音里有些微微的憧憬,“若是净月禅师答应就好了,我就可以看看,这个净月禅师到底是怎生模样的一个人。”
“啪”秦云卿的手中的茶盏,突然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摔得四分五裂。
“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茶盏碎裂的声音,吓了春花一跳,扭头却又看见秦云卿脸色灰白,吓了一跳,“姑娘,奴婢扶着你去躺一会儿。”
“啊?好。”此刻秦云卿还是有些晕晕然的,想着春花的话,若是这个人净月禅师真的有这种神通,岂不是说……她能看出自己的身世……。秦云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春花扶着秦云卿往屋内走,秦云卿就如提线木偶一般,任有春花折腾着,许久没有说一句话,可是脑中却开始不住的翻腾起来,她该怎么办?
春花服侍着秦云卿在床上躺了,虽然奇怪秦云卿的反应,但是却没有想到别处去,只当是当作秦云卿被吓住了,摇摇头,正要退出去,却被秦云卿猛地拽住了衣袖。
“姑娘,什么事?”春花诧异的转身,看着秦云卿。
“你可知时间定在何时?”秦云卿的声音冷冷的,却带着一股下定决心的决然。
春花摇摇头:“这个奴婢倒是不知。”
“你去一趟秦府,请佑哥儿过来一趟。”良久,秦云卿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是。”春花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可是想了想,却没有问为什么。
“你即刻就去。”秦云卿又加了一句,却像是突然之间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春花点点头:“姑娘好生歇着,奴婢这就去。”
秦云卿看着春花转身出去了,从床上支撑着,坐了起来,静静的想着春花刚才的话,这个净月禅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当初一笑大师也曾认出了自己的身世,难保这世上没有第二个能认得出自己的!
听着春花的话,这个净月禅师也像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她认出了自己……,那岂不是不但前功尽弃还将死于非命?!找个借口不去?不行!秦云卿摇头自己否决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反而生生引起钱夫人的怀疑。这个水月庵,定然是要去的,可是怎么去……
秦云卿心中烦闷无比,狠狠的咬着牙,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来:白氏……
看来那天白氏的一番话,终究还是让钱夫人起了疑心!白氏的原意想必只是想离间自己跟钱夫人,只是想不到钱夫人竟然想出这么狠毒的一招来!
“姑娘,可在里面?”突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硬生生的把秦云卿飘散的神思拉了回来。
“嗯。”秦云卿轻轻的应了一声,她能听出来,那是魏妈妈的声音。既然已经事到临头,那么躲避定然不是办法!想着,开口说道:“妈妈请进。”
门外的自然就是魏妈妈,她刚进抚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