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烟的手被剑身割破,鲜红的血液跟她那身衣服一样红艳艳,晃得人的眼睛发疼。所有人都看着她,而她却对着他温和地说:“你想死,我却不让!”
“为什么?”似乎被他迷惑,傻乎乎地问。
妲烟眼角余光看到脸色煞白的司长空,忽然露出一个浅浅笑容:“你死了,谁来陪着他?”
萧朗猛地一震,彻底傻了。
司长空常常出了一口气,连忙跑过来扶他起来,萧朗看见他眼圈微红,似乎就要落泪,忍不住心酸:“大当家,我……”
“没事就好……”司长空连忙打断他:“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一起面对!”
妲烟看着二人笑了,将手中的长剑放开,直起腰来,对着风轻寒道:“风轻寒,够了吗?”
风轻寒抿嘴不答。
气氛在两人之间无声的僵持着,风轻寒注视着妲烟,妲烟冷冷地瞪着他,似乎谁先妥协,谁就输了。
终究还是风轻寒先开了口,却不是对妲烟说的:“你们,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将她带回去!”却是对退回他身后的四个人说的。
那四个人先是一愣,随即答道:“是。”
妲烟戒备地退后一步。来两个还差不多,同时上四个……压力很大啊!
妲烟狠狠瞪着风轻寒,近乎咬牙切齿:“风轻寒,你别逼我!”
“你乖乖回去等着我,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为难凤岭寨的。”风轻寒忽而放软了声音。
妲烟只冷笑不答。
那四人走进妲烟,玄天带着头先礼后兵:“夫人,请跟我等回大营!”
“她不能跟你们回去,因为她,必须跟我走!”
妲烟身后的城墙上忽然传来一句飘渺的话语,随着话音落下,妲烟申请的那几人如同落叶被风吹走一般,没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几人就飞了出去。
妲烟的身前站了一个人。
他身穿素色袍子,头发只在发尾用一根线绑起来,显得飘然随意。光一个背影,倒是十二万分的fēng_liú倜傥。
可是当他转过身来,妲烟就惊诧地张大了嘴巴:“素越?”
他不是回上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素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释:“你本上界之人,不宜在人间界久留,这就跟我回去吧!”
“不行,你不能带走她!”说话的是风轻寒,司长空张了张嘴,却终究选择了沉默。
回家……是她的愿望呢!那他又怎么可能阻止呢?
妲烟的眼睛停留在风轻寒脸色,无悲无喜,看得风轻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风轻寒,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说过的话,到底算是不算?”
风轻寒一怔:“什么话?”
“你曾经许我一个愿望,你还记得吗?”见风轻寒点头,妲烟微笑了一下:“我的愿望就是,放过我,放过司长空!”
说完,妲烟转身背对风轻寒,对着素越微微一笑:“走吧,我愿随你回上界,接受宣判。”
素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随手召来一片云朵,当先跨上云朵,示意妲烟跟上来。
妲烟想了想,终究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司长空去看风轻寒,低着头举步迈了上去。云朵缓缓升起,天空中不知道何时打开了一扇五彩琉璃门,正漂浮着,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云朵忽然不动了。妲烟的衣摆一紧,竟是被风轻寒紧紧攥住了。
她回头,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风轻寒的脆弱——风轻寒紧紧攥住她的衣摆,黝黑的凤目透出对她的依恋:“妲烟……”
妲烟没有回头,从腰间抽出匕首反手割裂衣摆,她随着素越踏上天之重门,五彩华光一闪,只留下一句话:“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永无瓜葛,我再不恨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天空中,风轻寒的手里还攥着那块衣角,只痴痴的看着空荡荡的天空。
司长空也仰着头看,始终不敢相信,她走了,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甚至走的时候,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扶着萧朗,眼睛看着那个五彩琉璃出现又消失的地方,静静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朗也在看着那个地方,胸口的伤似乎突然失去了感觉,变得麻木而空洞。那个女人……这回是真的永远淡出大当家的视线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觉得可惜呢?
整个凤岭寨和风轻寒带来的人也都看着天空,还沉浸在刚才如同谪仙的男子散发的威势中,久久留恋着刚才两人飞上天空的奇景……
许久许久,沉寂的凤岭寨前,传来风轻寒状若仰天大笑:“永无瓜葛……永无瓜葛!好一句永无瓜葛啊!”
她走得干净利落,可是他……却如何舍得下回忆,将这一切忘个干净?
第一次见她,她一身红衣鲜艳如血,笑意盈盈地跨进飞熊殿:“没错,你这小小的飞熊殿是入不了本姑娘的眼,不过妲烟既是有事上门,偏那不长眼的看门狗又不让我进来,说不得,只好硬闯了,还望少堡主不要见怪啊!”
第二次见她,她辛苦摆弄玄门阵阻拦他回奉闲居,他赌气地淋雨连夜破阵,只为了看一眼她惊讶和窘迫的样子,却不小心触动她的伤心事,从此,她毅然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陪着他共度难关,闯龙潭虎穴;她为了他忍痛舍弃回家,为他的江山出谋划策……
他虽然也曾利用过她欺骗她,但是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爱过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他也曾想,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