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这次来中都,不知怎么的竟惹上了烟波筑的那位主子,被烟波筑的杀手追杀了三日三夜,终是寡不敌众,又求救不及,这才差点命丧黄泉。
没过多久,风倾便向端木砚告辞,回了风石堡。怎料两个月后,风石堡竟出动了两百多好手,少堡主风轻寒更是亲自登门,说是要请端木青风石堡做客。
原来起此次遇险死里逃生的经过,被风石堡堡主风苻听到了。风苻追问之下,风倾便道出了端木砚用苻须救他的真相。风苻一听,便起了贪婪之心。风轻寒到水云庄来,便是要端木青交出那半块苻须。端木青十分重视这块苻须,自然不肯给,一言不和,双方便打了起来。
水云庄武艺哪比得上风石堡?人数也不及风石堡众多,自然不敌,端木青被擒,不知生死;七十二护卫当场被杀了六十六位,另有六位护着端木砚逃了出来。风石堡追到凤岭村,终于还是没逃过他们的毒手,到此,七十二护法全数丧命,自己也深受重伤,幸被妲烟所救。
妲烟听完,心下疑虑:苻须和血参同是天地间的良药,但水云庄和凤岭寨比起来,凤岭寨似乎实力更弱一些,若真贪图灵药,血参也要更易得手一些,也比较不容易引起武林的公怒。风石堡耳目天下,不可能不知道血参在凤岭寨的。而风石堡不动血参,却偏动了更难取得的苻须,难不成,风石堡与水云庄有仇怨?
但妲烟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水云庄于风石堡有救命之恩,二来,风石堡自建立以来,江湖上未曾有过两派不和的消息。那是什么原因,使得风石堡不顾江湖道义,恩将仇报呢?
妲烟暗暗叹了口气,想起了多年前水云庄那个病弱却凌云壮志的少年,那与眼前的端木砚相似的脸上爽朗而彻悟的微笑,不觉有些感叹时光飞逝,又要是一个生死轮回了。
看看天色,已然是晨曦初照,便对端木砚道:“我要往中都去,你若顺路,便一起吧。”
端木砚道:“我要回中都,先看看水云庄的情形如何,如果爷爷不在水云庄,我便去秦岭找风轻寒要人去。”忽而咬牙切齿:“风石堡伤我水云庄上下七十二条性命,我必要他血债血偿。”
妲烟点点头,对端木砚微微一笑:“也罢,我便陪你去风石堡走一遭,也去会会如今这风石堡的当家门。”
端木砚虽知她医术不错,却不知她武艺如何。妲烟的脸色苍白,身材单薄,若不是背上背着的一柄长长地墨剑,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武的女子。这样的一个姑娘,肯为了爷爷的相识之情便陪自己赴汤蹈火,怎能不让人心生敬意和暖意?端木砚心头一跳,看着背着漫天雪光的红衣女子,不觉便把笑意染上了眉梢。
端木砚一身伤虽然在血参的作用下不怎么疼,但说到底,却还是没痊愈的,内力也未恢复。他心里挂念着爷爷端木青,硬撑着赶路,走了几天,脸色愈发苍白,困顿之色显而易见,伤也隐隐有加重的趋势。妲烟见他这不要命的赶法,不由心生怜惜,想到自己多年以前也曾这样牵挂过亲人,匆匆行走在世间的岁月,深有同感他的担忧。一日晚上歇脚的时候,便悄悄放出一只式神,前往风石堡打探消息。
式神拘魂,通人性,能记方位,查生死。第二日清晨,式神带回消息,没有找到端木青的魂魄,但知道了端木青现在在秦岭太白山的一个庭院。知道了端木青还活着,妲烟安了心,便存了让端木砚养伤的心,一路走走停停。端木砚虽然着急,却不好说些什么。到了中都,已是近四月的事了,蔷薇已然稀稀落落地盛开了。
他们从凤岭山出发时,才不过二月。塞北的气候比不得中原,那时还是大雪纷飞的。走了一个多月,一路看尽了雪景新绿的交替。只是走的两人,都无心欣赏罢了。
两人的这一路其实走得不怎么太平。不算远的一段路,两人遇到了十几次劫匪,可见这个王朝的末代是多么的混乱,也折射出民众的疾苦。是以,每次妲烟都不出手,只让端木砚解决事端,不伤人命,遣散了即可。
妲烟发现端木砚的功夫其实是很不错的,开始时虽使不上内力,只用拳脚也能将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妲烟十分诧异:“你的功夫不错,内力也不差,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
端木砚微微有些脸红:“他们用毒,我没防备,便不小心着了道。”
妲烟更是惊奇:“你是药王的传人,难道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端木砚道:“大丈夫光明磊落,怎能用下三烂的手段取胜?”
妲烟嗤笑:“毒药不分家,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这顿苦头吃的倒也活该,怨不得人。”
平日里水云庄里人来人往,现在却冷冷清清。端木砚找遍了前后,也没有找到端木青。端木砚片刻也不敢耽误,换了上好的马,便和妲烟直奔秦岭太白山,风石堡的所在而去。
进了秦岭的地界,两人为避开风石堡的耳目,便舍弃了马匹,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水,步行从秦岭的侧峰绕进太白山,走后门进入风石堡。
太白山植被丰茂,林翳深邃。天气渐暖,林中动物大多出来觅食,多有些毒虫毒物的,两人走在清幽的山林中,脚下都很是小心翼翼。妲烟熟悉地形,一马当先走在前方,端木砚紧随其后。走了半日,终于渐渐进入太白山的后山。才进山没多久,头顶传来“噶——”的一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