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一行人来到凤鸣宫的时候,恰是刘显在经过巨大的心理斗争之后,做出了总攻的决定,现在的事情,刘显如果进攻了凤鸣宫,那么凤鸣宫里死伤的人都得算在刘显的头上,如今是没什么,可是事后难免被言官弹劾,可是如果不进攻凤鸣宫,难道真要将太女喊出来面对卢氏吗?刘显前思后想,决定将自己的荣辱置之度外,一心一意完成太女的钧旨才是首位官运之左右逢源。
刘显刚要下令,就听身后一阵传报:“宜宁郡王驾到!”刘显心里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平安催马缓缓而来,身后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玉秀。刘显急忙催马上前拦住平安:“郡王,这里的事情交给下官就好,前面危险的很,郡王,您还是不要前去吧!”
平安呵呵一笑:“我什么危险没见过,这里难道还比两军阵前危险吗?”说着就要往前,刘显没有让开的意思,平安皱起了眉头:“怎么?刘将军,不带我前去看看!”
刘显满心琢磨着怎么才能劝阻平安,不让平安往前面去,正在两难,突然又是一阵传报声:“太女驾到!”刘显又是一惊,急忙迎了上去,平安则留在原地看着那个方向没动。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两边,太女在众多的侍卫的护持下,坐着肩舆缓缓而来。
无论是跟随平安而来的人,还是刘显手下的军士,皆都纷纷下马,垂手侍立两旁。刘显上前抱拳说道:“怀山禁军刘显参见太女。”太女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肩舆,肩舆立刻停了下来,太女那清远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刘将军。你辛苦了!”
刘显忙道:“臣惭愧被逆臣躲进了凤鸣宫中,有愧与太女的嘱托!”
太女依然不疾不徐地说道:“刘将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样,没有侵扰到雍京大部分的百姓,已经很好了。只是卢氏狡猾才被她们逃进了凤鸣宫。此事是我百密一疏。怪不得将军。”刘显心中顿时一松,知道太女不会怪责自己了。
玉秀也从平安的马后疾步来到太女面前:“太女”却是一副惭愧的模样,太女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知道要你和宜宁郡王的倔脾气做战,实在是难为你了。”玉秀低了头,向太女一抱拳,站在了太女肩舆的旁边。
太女抬起头,和前面依然端坐在马上的平安互相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太女才叹息了一声。轻拍了一下肩舆,肩舆行至平安的马前,太女看着不远处凤鸣宫的宫墙:“平安妹妹。愿和我一起前去劝降吗?”
平安干涩地笑了一声:“嘿嘿,这种事情您做就好了,我陪着,我陪着就行!”
太女淡淡一笑,让肩舆向前,玉秀急道:“太女!”太女摆了摆手,不让玉秀说下去,平安的马让过太女的肩舆,跟在了太女肩舆的旁边,转目之时。看见太女亲卫里奉秦那张熟悉的面孔,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平安喊了声:“奉秦,你怎么在这?”
奉秦咧开嘴想对平安笑,却是没有笑出来,有点畏惧地看了看太女。见太女没有什么表示才说道:“郡王姐姐。您有没有见到我阿爹,还有。还有青霞啊?”
平安一皱眉头:“没有,家里人到现在我只看见你一个,我还想要问问你,家里的情况呢!”
奉秦撇了一下嘴,差点要哭了:“我一直在亲卫所里,已经有近十天没有回家了,我也不知道啊!”
平安斜睨着太女,太女微微一笑:“随我先去解决眼前的国家大事吧!”
平安嘿嘿干笑了几声:“那就再听太女一回,希望太女不要让我太失望才好!”太女一笑,肩舆在平安的护持来到了凤鸣宫前一射之地。
凤鸣宫前的地上躺着两具血淋淋的男尸,显见是被杀了之后从凤鸣宫箭楼推下来的。太女微微皱起了眉头,平安绿紫的眼眸里跳动着火焰,看了看太女,又抬头看着箭楼之上。
箭楼上人影绰绰,平安眯起了眼睛借着箭楼上的灯火能看见一个人探出了身子,朝下看来,没过一时,便见卢文嘉手扶城垛探身向下大声说道:“太女!”
太女微笑着抬头说道:“卢中书令!”
卢文嘉说道:“太女,今日我们如此相见实在不是文嘉所愿,还请太女原谅!”平安立刻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对决实在不是平安的思维范畴能够参与的了。
太女缓缓说道:“如此相见也不是我所愿。真是没有想到卢中书令这样聪明的人,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说完太女叹息了一声,满是惋惜之意。这么假!平安很知趣,知道自己这半吊子的政治水平,根本不是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的对手,上演武场还行上这样的文场还得是这些人。
卢文嘉接着说道:“大逆不道?哼,太女此言差矣,想我卢氏以及众世家辅佐姬氏已有两百年,现在却被人无端陷害,太女竟不能禁止谣言,说不得老臣只能勤王,要助太女铲除朝廷中的奸邪,还大梁一个清平之世。”
太女笑道:“奸邪?不知卢中书令所谓的奸邪是什么人呢?”
卢文嘉说道:“便是宜宁郡王秦平安之流。”
平安差点就要破口大骂,突然太女的手软软地搭在了平安的肩上,制止了平安冲动的举动,太女笑道:“我可不认为宜宁郡王是我们大梁的奸邪,相反我认为平安她有功于大梁,有功于百姓,其心皎皎可昭日月,是真正为我们大梁着想的百世不遇的人杰,是我大梁的栋梁之才!”平安一愣,这评价的高度好像有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