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背上有伤的缘故,平安睡得并不很安稳校园全能高手。朦朦胧胧感觉到李蕴秀的鼻息在自己的脸边,平安想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却听见李蕴秀低低笑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平安听到似乎有人在说话,平安依稀记起自己的光着屁股,不安的扭动起来,一双手轻轻地拍了拍平安的胳膊,平安知道那是秦子路,她喊了声“阿爹”想翻身,那双手稳定地按住了她······
又不知过了多久,平安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平安想这是谁啊,跑我们家来了,那女人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所以平安听的很清楚:“我当是什么重伤?值当的都这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是皮肉之伤而已,掌刑的人极有分寸,看着狰狞了些,其实根本没动到筋骨,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大约是有人说了什么,停了一会那女人说道:“原来是风飞扬,她是惠帝的心腹。恐怕惠帝也不敢让别人掌刑,怕把这个女儿打废了,”说着女人笑了起来:“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四十鞭子也够她受的了。”
平安有点生气了,想看看这是哪个家伙这么说自己,她想睁开眼睛,却是失掉了力气一样怎么也睁不开来,感到了平安的扭动,边上一只手放在了平安的头上,抚摸着平安的头发,平安感到了七七的气息,心里安稳了好些。
一时又不知有人说了什么,女人说道:“那也难为她了,年纪小小的能有这么韧性颇为不易。不过相传姬氏的血脉中会有人筋骨强韧异于常人,不知道你这个女儿是不是这样?听说她武功不错,等她好了我还想和她切磋切磋。”
秦子路的声音突兀的大了起来:“别······”然后又听不清楚了,女人怒道:“说那么多都是废话,她学得难道不是秦氏的武功?我倒想看看这会秦氏武功的姬氏人练了能高到什么地步?”
平安不安地喊了声“阿爹”屋里突然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女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都说她为你们怎么样?我看她把你们都宠的没边了。子跃,子踌你们在这干什么,前面那个什么学校不用去了吗?还有你,你不是天天和奉秦出去做什么事的,这都站在这干什么?你,她让你干什么的,还不去?都在这围着,她这躺几天你们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吗?秦子路,你女儿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看着就心烦。快走,快走。”过了一会女人的声音离得远了些:“奉秦,去和那个总管说,你们出门加派两倍的人手,要是遇到什么事记得回来报信,一个个跟傻子似的。”
平安听着女人呵斥众人的声音,觉得说得太好了,这些家伙虽然都比较能干,却都是围绕在自己的周围,自己还没点什么事情,就全都失了分寸,这怎么行?那女人说的正是问题的要害,平安总是鼓励他们,安慰他们,哄着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成为自己的依靠。
平安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是的,自己是多么希望有人可以依靠。平安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女人而已,在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年了,自己依然没能够从前世的那个世界摆脱出来,平安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现在这个世上却硬要挑起大梁,平安觉得自己的肩头担子很重。
虽然平安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是个很努力的人,可是这种努力也只是前世那种小女人的努力而已,平安一直只想找个好老公,疼爱自己一生一世,然后生一个孩子,拥有期待中美好的家庭生活,平安还没有进入这个世界的大女子的情结当中去。
平安一直都感到很焦虑,对于自己身份的焦虑,对于那个叫做秦子路——自己父亲的焦虑,对不可知的命运的焦虑。这些焦虑隐藏在她的嬉笑怒骂之中,也许这个世界的男人是敏感的,他们都觉察到了平安的这种焦虑,并且跟随平安的焦虑不安着,造成了一群失去平安就没有安全感的男人们,一旦平安有了什么立刻就恐慌起来。
平安叹息着,七七啊,我该怎么办呢?你是最知道我的,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平安感到有人将头和自己的头靠在了一起,平安知道那是七七,平安想还有七七可以依靠,真好······
宜亲王在聚贤楼上和吏部尚书的嫡女张耀祖比武,失手将张耀祖打成重伤,终身残废。惠帝闻之大怒,当夜急召宜亲王进宫严加斥责,鞭背四十以儆效尤,褫夺宜亲王封号,还称宜宁郡王令其闭门思过。这件事继平安进京热,平安令热之后,又掀起了一股平安打架热,让雍京的人们有了新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在宜宁郡王被惠帝鞭背后的第二天早上,军事基地大门的守卫们看见了一辆缓缓驶来的马车,马车周围是宜宁郡王的七七公子和郡王府的侍卫们。马车停在基地门口,七七跳下马来,走到马车跟前,伸手从马车上扶下一位男子。
男子穿着考究但却不似平常大户人家的男子那样穿裙子,也没有像未及笄的七七公子那样短打扮,穿得竟和女子一样的袍服只到小腿,在腰间系着宽腰带,脚上蹬着一双羊皮的小靴,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头上簪的是花簪,且做了已婚男子的发式,耳上也着了已婚男子的耳饰,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风韵。
那男子在守卫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走到他们面前,递过一个竹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我是宜宁郡王的李蕴秀李侍君,奉宜宁郡王命前来基地代理事务。”
守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