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人出了事情,为什么我心跳得这么快?”
随风快步走到了大殿之外,看着飞速向着山顶飞跃而来的雪鸽,额上的眉头情不自禁地就皱了起来。
不过短短一两个呼吸的功夫,那雪鸽便到了随风近前。随风伸出了手去,那雪鸽似是也通灵性,竟然自动停在了随风伸出的手臂之上。随风脸色凝重,伸手从这雪鸽的细细的足上取下了一个竹枝来。
轻轻将这竹枝往手掌之上一拍,一个细长的纸卷从中掉落了下来。随风随手放开了雪鸽,将竹枝丢在了一旁,摊开了掌心的纸卷。
“慕容世家携安禄山反,起兵十五万,向京师发来。”
随风看罢,脸色狠狠一变。一把将这布帛扔在了地上,长叹一声,“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再多般感叹亦是无用,不如好生思量一番,应当如何应对。”
“你说得有理,此刻时间紧急,却是没有时间过多考虑了。慕容世家这么一反,天下之中定然四处烽火,想来众豪杰应该纷纷起兵勤王才是。也不知那慕容世家可还有什么其他隐藏的手段,若是只凭着这么十五万大军,想要攻下唐室却无异于痴人说梦。”随风点头应了一声,不住地捏着直跳的眉头。
“当务之急是要利用好天山派的力量,慕容世家虽然骤起发难,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大唐如此泱泱大国?我们多少还是有些时间的,不过却也不能松懈大意,免得中了他人算计。那慕容玄风也不是一个莽撞之徒,多少还是懂得一些谋定而后动的道理,想必应该也将我们算计在了其中。”
蓝光接着说道。他虽然乃是域外之人,可是这省时度势的功夫却极为老到,这么一番话字字珠玑。直接便道尽了其中关键所在。
随风眉头一晃,却是不再乱跳。一下坚定了下来,沉声道:“我这便召集众长老!”
沉闷的钟鸣之声在飘渺峰上响了起来,那声音浑厚延绵,整座天山主峰之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钟声一声接着一声,足足奏响了九次方才停歇。钟声虽然停歇,可是那四周山峰之上传来的回音却还依旧不绝于耳。
一个个听闻此钟声的弟子纷纷抬起了头来,向着飘渺大殿的方向凝视了过去。任谁都知道这钟声轻易绝不会奏响。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上次慕容世家围攻天山主峰之时,也不过只奏响了六声罢了。这一次竟响了足足九次之多!
九乃是数之极,不论什么门派不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绝不会钟声九响昭告全派。
“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震天钟怎么会响了九次?”
白真子等几位长老距离这飘渺大殿最是接近,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却发现偌大的大殿之中只有随风一人,静静坐在当中的太师椅上,盯着自己的双手也不知在看着什么。
“这震天钟是我奏响的。”
随风听到他们问话声,这才抬起了头来。
白真子等人听着随风这不平不淡的语气。心头猛地便是一跳。他们之前却还以为是什么弟子不小心奏响了震天钟,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随风这幅神情看似平淡如常,可是他们却都从其中听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定然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你们不必问了。自己看罢。”
随风不等他们问出口,轻轻一挥手,将手中持着的那物抛了出来。
白真子他们这才看了清楚,他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竟是一条细长的布帛。那布帛被随风抛出,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落到了白真子身前。
白真子下意识地伸手将布帛接了过来,刚刚看了一眼其中内容,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顿时失了颜色,惊呼一声,道:“公子,此事当真?”
随风双目微阖,点了一点,道:“此消息乃是善渊徒儿从长安传来,应该不会有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余几个长老眼看着随风和白真子两人一副凝重无比的神情,好奇之下,纷纷出声问道。
“哎。你们拿去看吧。”白真子叹了一声,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掌,仿佛他手心之中地布帛有着千万均的重量一般。
他身后几个长老接过了布帛,传递了一番,纷纷大惊失色,连连惊呼。
“这慕容世家竟然如此大胆!”
随风背负着双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说道:“他慕容世家能够做出此事来自然有他的能力,他此前暗中沟通金刚门妄图染指中原盟主之位,幸亏我当时在场,才加以阻止。他还有着安禄山、史思明两叛将相助,这两人帐下胡人足足有十余万之多,这些兵卒到还是小事,关键他们二人久居胡地,深得胡人心。当年唐与突厥旧恨本就未消,他们起兵乃是在濒临胡地的中原一带,其中迁入了大量胡人。他们二人这么一反,便相当于整个河南河北一带的胡人尽皆跟着一起反了。更何况,他慕容世家深居江南富庶之地,最是不缺粮草钱财,唐室之兵久不作战,不知战力还剩几许,两者一较,胜负当真难料。”
白真子等人听罢随风这么一番分析之语,不禁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当是之时唐兵大多在边陲之地,中央空虚,边关已日渐成患。将领位高权重,已然威胁中央帝位。慕容世家这么一反,单是望风而降之人便不可尽数,更无论平息霍乱了。
“那以公子之见,我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