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竹冷笑:“想讹我吗?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说着向他走了两步,故作凶狠地道:“信不信我立时杀了你!”
郑厨娘到底是善良的,忙道:“四小姐不要,我们不要钱,不要钱,求四小姐放过他。”
那男人恶狠狠地骂道:“你闭嘴!这个家就是毁在你这丧门星手里了!”
姜冬竹对那男人冷笑一声:“既使你狠毒的将你娘子往死里打,她仍是舍不得你死,你不觉得有愧吗?”
那男人显然是不觉得有愧的,反而恶狠狠地瞪着郑厨娘:“丧门星!”
姜冬竹转向郑厨娘,轻叹一声,这世上对女人总是诸多苛刻,好事从来找不上女人,出了坏事,便是女子之罪,是女子命里带煞防的。女子嫁人便跟赌博一样,赌对了,相夫教子,便是幸福顺遂,若是赌错了,那么,就算被非人折磨却也只能吊死在这一棵歪脖树上,是绝没有勇气和离的。
她想若是换作是她,她也是没勇气和离的,或许只会逃避离开。
郑厨娘的婆母是因她而死,送他们一些银两补偿原是情理之事,但是也得防着那个好赌男人不停勒索敲诈。
她看了看那男人,道:“瞧在郑厨娘的面上,我给你五百两银子算作补偿,但你也要给我写下契约,保守此密,从此两讫,若再敢张扬勒索,我会直接给你烧纸钱!”
那男人听到老母死了还可以得回五百两银子,自然没了脾气,郑厨娘的小姑闻言看向那男人,大声道:“母亲的命都没了,五百两银子就想打发了?没门!有你的就得有我的!”
姜冬竹顿时无语,他们倒底是要母亲还是想银子?铁盟国的普通百姓辛勤劳作一年,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她肯给他们五百两补偿已经算仁至义尽,怎么可能让他狮子大开口这般咬她?当即冷笑一声:“这棉被虽是我送与郑厨娘的,但却是百里家主母亲自命人做的上好的新被,你们若是怀疑被子有问题,大可去百里家讨公道,甚至可以去官府状告百里家,我倒是省了银子。”
说着扶郑厨娘起来道:“你先跟我回百里府,有什么事我为你顶着,我倒要瞧瞧,谁再敢打你?”
郑厨娘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男人,既害怕又惦着他,身子微微往外一挣,似乎不想走。
那男人一看姜冬竹说走就要走,登时慌了,老娘已经死了,难得有人肯给银子补偿,若是不要,便什么都没有了,去百里家讨说法?只怕他尚未走进大门便被乱棍打死了。于是忙陪着笑道:“四小姐请留步,四小姐,此事我们再商议。”
姜冬竹看看郑厨娘,微微失望,却无可奈何,谁都无权强迫她离开这个家,毕竟对女子来说,男人才是她的天,就算这个男人只赌钱不赚钱,就算这个男人动辄打她,世上没上几个女子有勇气选择和离离开?与其和离后受尽世人的白眼和唾弃,最后孤独终老,不如就这般将就着。
轻叹一声,对郑厨娘道:“我看在你的面上,五百两银子我会给他,就算是对惨死的老人的一点补偿。至于得到银子后你们怎么用怎么分,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那男人脸上立时有了笑容,“多谢四小姐。”也不叫她贱人了,也不鄙视她是庶女了。
“你们妥善为老人准备一下后事吧。”姜冬竹边说边道:“郑厨娘,你先跟我回百里府,将另一床被子给我。”
郑厨娘点头,忍痛走得颤颤巍巍一瘸一拐的。
“四小姐,我动弹不得,能不能为我解了穴道?”郑厨娘的男人忙哀求着。
姜冬竹回头冷冷扫他一眼:“时辰到了,会自动解开,你就这么站着吧。就算是你打郑厨娘付出的小小代价。”
那男人忙道:“四小姐,不能再站着,我内急,要小解。”
姜冬竹嘴边露出邪恶的笑容:“那就尿到裤子里吧,要不让你的亲亲妹子找个盆为你接尿也是可以的。”
院子里的冰雁和梅儿险些扑倒,瞪着姜冬竹,这哪是黄花大闺女说的话?分明就是个女流氓啊!
姜冬竹命冰雁和梅儿扶着郑厨娘回府,并叮嘱,千万不要泄露棉被着火烧死老人一事,然后重重警告着郑厨娘的男人,若他敢传出去,不但银子没有,还要取了他的性命,郑厨娘的男人自然不敢违抗,连连保证。她这才放心地回去。
拿到了郑厨娘的那床被子,姜冬竹便趁夜抱着被子去找了云来客栈。
敲门。
良久,屋里亮起烛光,闻人澈披着袍子出来开门,披在脑后的如墨发丝略有些凌乱,星目惺松,给人一种别样的诱惑。
姜冬竹咽了咽口水,果断推开他冲进屋里。
闻人澈惊讶之极,三更半夜,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女子出现在一个对她有着别样心思的男人房间门口,已经够令人惊诧了……这个,他可以视作她是江湖女子,从前不拘小节惯了,可以忍着不想歪,偏偏她二话不说便冲进屋里,最要命的是,她竟然是抱着棉被冲进屋里的。他若不想歪,那他一定不是男人!
虽然明知她三更半夜来此必是出了大事,可是还是忍不住戏谑:“冬竹是春闺难耐,竟半夜抱着被子跑来投怀送抱?”
姜冬竹正将被子放在桌上,闻听此话,脚下一虚,就势趴倒了棉被上,刚要直起身来反调戏,忽见棉被着窜出一缕蓝光,尚在惊讶中未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