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塔突然停止哭泣,目露惶恐与无助仰望白晟,声音哽咽道:“大哥,为什么?难道你还在怪我,可是……”
白晟面含温情的笑道:“痴儿,巫族成败兴衰,岂是你一人能左右?即便当日你未曾隐瞒,那些族人依旧可能会陨落大半。巫族承残余‘天道大仁’之运而生,却行灭绝生灵之事,若相悖命,劫必至矣,我强自逆天改巫族之运,自然会有今时之劫。缘起缘灭,所谓一线生机,便是我守护天地之责,怎可再脱离重聚?巫族所为一再逆命,此终非善果,兴焉,衰焉,尽在一念之间,即日起诏告全族,静观以待……”
望着呆滞惘然的盘塔,白晟轻叹一声,将其掷出血晶,随后目光转向四方屏障,其中道力早已消去,只剩下黯淡无光的血色与紫色,他双手虚弹,两道朦胧光影从中脱出,均被他以道力屏蔽出血晶空间,做完这些之后,忽而微芒从他的眉心渗出,化作一个渊渟岳峙、气度雍容的中年人。
白晟转身,目光闪烁复杂之色,望着站在冰棺前凝视的中年人,躬身道:“谢谢!”随即不待中年回应,便直起背脊面目坚定的说道:“但我不是你,盘古大帝!”
“呵呵!”盘古快意轻笑,深深望了一眼似沉睡的梦寒烟,敛去眼眸中一丝微不可见的眷恋与悲伤,背对着白晟语气平和的说道:“你自然不是我。”
白晟一愣,紧张无措的心绪终于放松下来,犹豫片刻后问道:“那我是?”
“你不说了吗,你只是白晟。”盘古语带笑意的回到,随后喟叹一声,道:“天将塌,你意欲何为?”
白晟愕然不已,有些急迫甚至愤怒的说道:“你都已经归来,怎么还有我的事?”他刚刚被盘古元神附身时,除了无法言语外,思维与感知并未被阻断,自然能够听到盘古所说的话,原本以为跟自己推测的一个可能相同,两族之所以算计他,只是为了脑中的血晶,或者说是为了使盘古的一线生机显现。
如今盘古已然出现,那白晟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就可以安然无事,可听到这个问题,他的心中顿生阴霾,如果面前之人不是开天辟地的盘古,他甚至都要愤怒的破口大骂,只是心中仍愤愤不平:“好嘛,算计来算计去,那些真正的至强者,什么巫王、道祖的都不去找,一直盯着我不放算怎么回事?天将塌?塌就塌呗,跟我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盘古感应到白晟身上的怒气与一丝委屈,暗念道:“时机还未到啊!”随即语重心长的说道:“白晟,你既已知晓道石所代表的意义,天命所归,你还能退避到什么时候?我只是你的忆灵,并不是盘古元神!”说完之后盘古缓缓转身。
在见到那面容之后,白晟脸色煞白,“蹬蹬”退跌软到在地,不可置信的望着盘古,那模样与他居然极其相似,只不过多了一分沧桑与看似无情实则至情的大仁,让他不由失神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你骗我,你明明说过的,我只是白晟。盘古?你们都是混蛋,你们都算计我,我不信,不信……”
望着有些因刺激到几乎失去理智,进而歇斯底里咆哮的白晟,忆灵盘古苦涩一笑,轻声道:“我没有骗你,你不是我,但你不只是我,而我却只是你!我的使命,就是为你开启元灵记忆,至于你的选择,我无力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