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天色微明,天高露重,柳义与古红颜两人便早早在坊市的中心广场等候校园全能高手。
他依旧是一身青衫、里面穿着青色内甲、脚下系被套上青皮的黄色神行靴,看起来普普通通;后者一身红色劲装、后背长剑、左右手腕上各戴着一红色手镯,看起来有些惹眼。
两人沉默无语,柳义更是一边站着,一边双目垂帘,暗中照着“水衍神术”中的“随机养神术”养起了神;古红颜貌似显示出来了与往日不同的紧张,轻轻在旁边徘徊走动。
“呵呵!陈兄,此次去百艺山,要押送那么多的货物,一旦有什么变故,我们这些非战斗人员肯定要先吃亏,莫非你懂得什么未卜先知的神术,推测出此行无碍,才会如此气定神闲?”
古红颜虽说是入了道门,然而她平时也兼修儒家“山岳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静定功夫,自信每临大事必静气。然而,对于此次的任务,似乎冥冥中隐隐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经过几个月接触,对于柳义这个一起入门的人,也觉得有些不解——
为人比较大方,目下原材料有些涨价,他当即就给她和马兰花提高了收购丹药的价格,不象其它的药店迟迟不变动,丝毫没有占便宜的意思;但是又拼命地想办法赚取灵石,这一点从他所经营店铺的策略及他自己每天炼制出来的灵石数量上可见一斑。
按其所说:自己的战斗力不强,只是一心炼丹的人。可是,与之每每一说起门内的精英如何如何的厉害和了得,脸上竟然没有显露出一点羡慕的神情。
还有一件事,他现在三十岁,修为到了筑基后期,可之前居然系一无依无靠、仙根杂乱的散修;自己虽是天资不差,但二十岁能得以筑基那可是举整个家族之力的结果了。
……
“古姑娘,我们只是负责检验那些原材料的优劣、品阶和真伪,至于押送保护并不在我等的范围之内,即便出了什么事责任也不在我们;再说,此行最大的危险,仅是在从百艺山城至一百多里外的药材市场那一段距离,而且路上还经常有人来往,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没有什么事。”柳义闻言,慢慢睁开双眸,平静说道。
“但愿如陈兄言!……”,古红颜目视远方,悠悠说道。
……
片刻之后,来了身穿便服的五人,都是外门战斗力较强的云龙分堂和护卫分堂的人,很明显,柳义刚才口中所用的“押送保护”任务正是他们。
为首者为一年约四旬的一身白衣的结丹后期中年人,正系云龙分堂副堂主梁天长。
另外的四人,两人为筑基后期的三旬青年,也是云龙分堂的,黑衣者叫宋强,灰衣者叫邵飞,系形影不离的好友;另两人为四、五十岁的筑基初期身背大剑的彪形大汉,均为一袭皂衣,年纪大一点的叫张扬,小一些的叫吴量,则是属于护卫分堂的。
再定神一看,柳义心中暗自一乐——
原来,护卫分堂那筑基初期的俩人正是自己几年前初次来到坊市的朝天门时看到那两个修为在炼气九层的彪形大汉。当时就为自己穿得比较寒碜而却又打听租赁洞府之事,对方便恶毒地想引诱自己进入那个“梅园故居”的庄园,好令受到那里的主人毒打一番。事隔四年,也不知他们走了什么好运,在如此大的年纪之下居然能得以实现筑基。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柳义认出了张扬和吴量两人,可是他们则连一丝的印象也没有了。毕竟那么多年来,后者所见过来往云台坊市的人实在太多,而他们想设计毒害之人亦不在少数。
此时他们的傲然本性貌似没有改变,即便是梁天见到了柳义和古红颜行礼也要郑重其事地行同门之回礼,可是这两人还给他们的只是铁青着那张横肉的满脸点点头而已。
……
“呵!……哈!……老大,此番到百艺山可是既危险又辛苦的差事啊,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他xx的!……而且就在这段时间,还耽搁了我们进阶自身修为的计划……”七人往三百丈外的传送阵走去,张扬两人走在最后,吴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高声埋怨起来。似乎因为属于不同堂口,所以他们对于云龙分堂副堂主也不怎么顾忌。
“哼哼!危险和辛苦倒是不打紧,关键是我们哥俩,还得要负责重点保护那两个貌似修为比较高…可是打斗起来…就象一团烂泥的拖油瓶…。”张扬一边大步行进,一边打量着古红颜从后面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苗条健养的身躯。
“老大,你不要这么说,人家可是整个天脉大陆修真界里面最受人尊敬的炼丹师哦!”吴量阴阳怪调地说着,还向着“老大”挤眉弄眼,又偷偷地朝着古红颜的后背举起拇指。
“吴亮!炼丹师固然是令人尊敬和爱戴的,但是得看看是怎样的炼丹师,要说这连内门都进不了的可是大把,每一个门派、每一个坊市都是一抓一大把……”
……
听着后面那俩人的冷嘲热讽,梁天长以及手下们的脸上均充满了尴尬的欠意;就连极度静养功夫的古红颜也是银牙微咬脸上阵红阵白,就差一点没有发作了。
反观柳义则仿佛从未听见一般,与四人若无其事的有说有笑,还一个劲地从怀里面掏出那些早已印制好的关于“三和修真用品店”的宣传品,拼命地塞给三人,极力吹嘘自己店铺里面的商品质量尤其是那些丹药如何如何的上乘,一副活脱脱的市侩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