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嫣手中捏着纸条,心中一时之间却是盘算不停。这张纸条乃是夹在帐册之中,应该就是小二所写,从纸条上来看,还有很大的留白,所以可以推知必定还有未尽之言。那么一个荒村野店的小二又怎么会知道什么辽人细作呢?即便他得知了这些消息,又为什么要写下来呢?这和他被毒害身亡又有什么牵连呢?
诸葛嫣捏了一下眉心,想要找出这诸多疑问的答案,随即却是想起这小二燕小六的八面玲珑还有这个茶寮的所处之地,脑中灵光蓦地一闪,莫非真相是...
线人?
两个字跃入了诸葛嫣的脑海,却是再也挥之不去。没错,燕小六就是一个线人!这样一来,为何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二能看出辽人细作,又为什么要将其写在纸条上都有了答案,而这个选址在通衢大道上的茶寮更可谓是一个搜集情报的大好之所。
身为小二的燕小六每天穿梭其间、迎来送往,不仅不会引人怀疑,还可以借着搭话打探可疑人物的去向行踪。甚至就像今日茶寮中的一部分人物,还会主动向燕小六打听自己关切的消息,如此一来,燕小六不仅能窥知此人的来意,甚至能在回答提问的时候避重就轻,诱导对方向他所期望的方向行动。
既然燕小六书写此纸条的动机有了解释,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燕小六身属何方势力了。他会写下有关于‘辽人细作’的消息,首先当然可以把辽国排除在外,因为燕小六既然将其称为‘细作’,自然不可能是辽人,而他之所以被毒杀,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张未写完的纸条,也就是说凶手不想燕小六走漏了这个消息。
诸葛嫣想到这里,捏着纸条的手又是微微颤了一下,因为她想到另外一个惊人的可能。与其说这个凶手和辽人细作有所牵连,有没有可能这凶手就是辽人细作呢?若是真的如此,那岂不是说这个辽人细作,此刻就身处这茶寮之中。
诸葛嫣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正在被路人甲盘问的众人。落魄的胡琴艺人、三十出头的江湖相士、来头不小的主仆还有那队江湖人士,到底谁会是辽人细作呢?
辽人地处江北,长相和体格都要比大夏之人粗犷一些。这里唯一可以对得上号的,也只有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了,只是既然是来做细作,当然不可能寻一些一眼就可看出嫌疑之人,所以这大汉反而不太可能是细作才是。
还有那个污秽的胡琴艺人也是大有嫌疑,他之所以将自己弄得这般污秽,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去看他第二眼,反正自己就是如此。所以他也是大有可能!
那相士走南闯北,孤身一人,也是作细作的大好人选,所以也是不能排除嫌疑。倒是那对养尊处优的主仆,应该没有什么嫌疑才是。
唉!
这许多人中,怎么几乎个个都有嫌疑,这叫自己如何去找!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线索,而且还有可能是一个事关两朝交战的大案,为何自己偏偏就寻不到查察的门径呢?
若是此刻王囧在此,自己就可以和他商量一下了...
呸呸!
谁要和这淫徒商量,自己怎么会不知不觉地将心思转到此人身上,真是莫名其妙!
诸葛嫣瞬时从羞愤的心情恢复过来,冷静了心思之后,又是省起当务之急应该是查清何人会是凶手一事才对。既然从外貌上难以入手,那么只能从这毒杀案中寻求线索了。只要找到此案的真凶,自然也就找到了辽人细作了吧?
69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