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兽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它的血瞳中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下一刻,一道熔浆火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热力向着书生而来。
这记火柱不止将书生震退了几步,甚至直接倒飞出去,折扇碎成片片残片,圣光不再,只有书生口中狂喷而出的鲜血随着他倒飞的身影划出了一道凄美的弧线。看到书生终于不支,众人皆是心中一紧。没有了四贤圣光的保护,怎么应对熔浆火柱?
嗔兽眼睛的颜的红『色』迅速地消退,胸口激烈地起伏着,不过浑身上下还是散发着一种冲天的愤怒,它还想喷『射』火柱,但是口中却是连一丝火星没有冒出,它勉力地想奔向最近的一人。但是一个踉跄,身躯一晃,终于力竭地倒在了地上。
是时候了!
一道道真气攻击划过天空,嘭嘭嘭在嗔兽身上炸开,真气耗尽的嗔兽,发出凄厉的嘶叫。一道道裂纹布满了躯干,最后终于‘’的一声炸裂开来,变成了一些碎屑,散落了一地,那颗雀状的头颅却是没有爆裂,咕噜噜地滚落在了地上。
完全的死寂,除了极其低微的呼吸声。细细碎碎声之外,再也没有了其它的动静。嗔兽终于毙命!
嗔怒之林随之坍塌,黑『色』的石柱林不再,青天白日再现众人眼前,一线红霞装点天际,已然近黄昏。
一行人瘫软地倒在了地上,虽然不像前次战胜贪兽后真气一空,但是与嗔兽一战。消耗的不仅是真气,更多的是心力,那随时就能收割『性』命的熔浆火柱,给了几人太多的压力。
如果前次是惨胜,这次更是胜得悲怆,艳『妇』和中年男子的法器彻底报废,莽汉左肩上的伤口也根本不是旬日之内可以复原的。至于受创最大的书生,不仅法宝级别的四贤扇化为灰烬,自身更是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根本就不可能再与旁人动手。比之凡人也是不如。
而且更为可虑的是本来只是有些小摩擦的队伍,因为独目客的拙劣行径,他和艳『妇』之间的矛盾彻底浮上来水面,这是谁也化不开的仇恨。若不是艳『妇』失了法器,自身的实力又是不及独目客,恐怕此时就会直接上前拼命。
“若是有人图谋不轨,其余众人自会合力诛之。这句话可是你们说过的,这独目客竟然为了自己,就能罔顾他人『性』命。难道此等行径还称不上不轨两字吗?”[
在替书生处理了伤口之后,艳『妇』终于按捺不住,噌地站了起来,矛头直指独目客。独目客脸上连不屑的表情也是欠奉,好像艳『妇』在指责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不想死,这位娘子也不想死,我希望咳咳,我希望你能向这位娘子道歉。”书生的声音十分虚弱,说到一半,还不停地咳嗽起来。
独目客看了书生一眼,声音低沉地道:“自身难保,你已经不是强者。”说完之后,便将头别了过去,根本就不再理睬已经如同废人的书生。
书生苍白的脸上闪起一股艳红,不停地咳嗽起来,过了半晌,才听到他的喉头咕噜一声,似乎把什么东西艰难地咽了下去,下一刻从他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丝。
书生咽下去的竟然是血。
王心中一酸,忍不住想起身说话,但是想到自己卑微的实力,即便说出去的言辞再怎么义正词严,也只能自取其辱。只好将目光投到了看起来还算正派的中年男子和德行高洁的和善大师身上。
中年男子蹙了一下眉心,之前在石林中,就受了独目客的一记偷袭,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依然让两人之间生出了几许隔阂,现下见到如今的局面,也是沉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夜路走多了总有见鬼的那天,有些人还是好自为之。”
“阿弥陀佛,苦海涯回头是岸。施主此刻醒悟,为时未晚也!”和善大师虽然出来作了公道之言,但是他本来就是圆润的『性』子,再加上佛家慈悲为怀,劝人向善的思想,说出来的话对于独目客来说,只能是隔靴搔痒罢了。
“你若是不道歉,还请离开我们的队伍!”慕容缇娜也是作巾帼之怒,出言娇斥道。
邋遢道人也是应和了几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莽汉却是借着疗伤的机会,故意作心旁骛状,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独目客见犯了众怒,终于把头转了过来,面『色』阴沉的沉默了良久,方才从牙齿缝中蹦出了四个字:“下不为例!”
王闻言差点绝倒,这四个字听起来怎么都没有道歉的意味。倒像是别人做了什么错事,他勉强原谅了对方一般。
但是众人也知道这差不多已经是独目客的底线,若是再纠缠下去,只能兵戎相见,只好在和善大师的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之语中,暂时罢休。但是艳『妇』的眼中的仇恨没有化解半分。反而已经浓稠地犹如实质一般,欲将独目客的背影吞噬。
邋遢道人见此事告了一个断落,起身道:“如今天时已然不晚,不知接下来作何方略,不知各位心中可有打算?”
中年男子见人应话,开口道:“我们一日之间。已然灭杀了两只妖兽,战果已然颇丰,今夜还是以休整为主,恢复了真气之后,明日也好全力以赴。”
众人也是没有异议,就决定在原地驻扎下来。嗔怒之林不复存在,嗔兽也已经伏诛。此地应该没有其他的危险因素。若是另觅他地,若是遭遇了其他妖兽,众人怕是就要魂归九泉了。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