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暗抹冷汗,在这等人面前,怎么感觉自己的人格都卑劣起来了?沉吟片刻,他问道:“那金丹高手呢?这个绝强战力应该算上?”
郑恪臧缓了缓神,摇头道:“除了我和天工王,是不会有金丹高手掺合进来的。因为余下的各将军王、异姓王,在达到金丹期后,都要将许多本命魂气镇在定国钟里。皇帝一念催动定魂钟,这些人的生死都不能自已。因此,他们哪敢瞎掺合?若是站错了队,新君掌了定国钟,一念之间他们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李默目光一闪,疑道:“你和天工王为什么不在此列?”
郑恪臧摊了摊手,无奈道:“因为我二人的本命魂气都被皇帝从定国钟里取了出来,掌在了自己的手中。”
李默沉吟片刻,就想明白了。老皇帝虽然闭了死关,但也不想在无知无觉间被宝贝儿子架空掉。玩儿这一手,意思应该是对郑恪臧和郑恪渝的警告。两人只能死心塌地地跟着老皇帝了。否则若是外面的定国钟出现了不可预料的问题,这两个人估计都得陪葬。
因为这层因果关系,实际上郑恪臧和郑恪渝都算是老皇帝的耳目了,防止几个皇子闹得太过份的耳目。这身份,就比较特殊了。
而郑恪臧当初又掌着近两万的矿卫,掌管着皇室的内库,权势一时通天。此等权势,不惹眼都不行呀!
于是,太子发来了赌石私会的请柬。说是赌石,其实明摆就是想要拿核晶来拉拢郑恪臧。不管郑恪臧同不同意,这一行都应该好处多多。
郑恪臧自称当时倒没想太多,他也不在意那点核晶。不过这倒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于是便将几个不那么归心的手下和属下的九个山河会精英成员带去了,算是有财大家发的意思。
在赌石私会上,太子对他敷衍自己的拉拢大为不满,便设计了一出刺杀戏码,有心坑郑恪臧一把。
结果,太子重伤之后差点挂掉,大明王被金帝盛怒出关重重发落,带去的人都处以了极刑。而其手中的矿卫力量则由郑法智接管。
事情怎么看,都像堂堂大明王和太子被人家一石二鸟了。那九个山河会精英,纯属躺着也中枪那一类。
“当时我带去的除了九个山河会精英,还有六个跟了我不久的人。太子应该是安排了六人中的一个当刺客,可实际上当时扑过去的是六个人,而且都准备了雷霆一击的手段。”
郑恪臧无奈地吐了口气,缓缓摇头道:“当时那六个手下主动过来申请,我便同意了。都是有家有业的人,我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会那样的极端……”
在细节上,他说的虽然不尽不实,但山河会那九个人应该确实是躺着也中枪的。或许郑恪臧对有人会发动刺杀看出过蛛丝蚂迹,甚至已经自己编排好了装弱势,被利用的苦情戏。还可能连日后审出幕后真凶,坐山观虎斗都准备好了。
但一次性六人发难,差点将太子当场干掉,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李默浪费脑细胞分析这些东西,其实只是在进一步剖析郑恪臧的性格,实际上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此,他直接问道:“咳,大明王恕我无礼。你能交待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郑恪臧苦笑道:“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只是内库的一名老库管罢了。除此之外,手中再无半点权利,没有一兵一卒。甚至家里都不知被人安排了多少的探子。我的各个妻妾,包括我的许多儿女都已经不值得相信了。”…。
这有点像树倒猢狲散。郑恪臧有了谋害太子的前科,不管是不是他主导的,若太子登大位,肯定不会放过他。
但至少他还掌着皇家内库,这就说明老皇帝并非对太子被刺事件没有怀疑。虽然老皇帝可能没多少精力去管这些破事儿了,但却也没有将大明王这把刀扳断。
果然,郑恪臧哂道:“局势就是这样了。我已经出局,但又因为身份特殊,暂时倒是没人敢将我向绝路上逼。”
李默一口一口喝着灵茶,良久后才问道:“那大明王本来想在这乱局之中得到什么?你追求的最终目标又是什么?”
郑恪臧的眼中似有熊熊火焰一闪而逝,继续苦笑摇头道:“老大投妖,老二当了皇帝,估计大金很快就会内乱。从前,我或许是要偏向老四一些。那小子折腾着灵谷田的事情,不给大金活路,实在是想将整个大金都卖与落雁宗的架式。但,至少还是和妖族对立的。只是现在……”
李默歪歪嘴角,道:“只是现在,你记仇了?不想支持郑法智?”
郑恪臧目光坚定地摇头道:“个人仇怨算得了什么。是因为我有情报,老四极可能也会为了大位,而向妖族妥协许多的利益!”
李默端着茶杯,小口细品,突然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老话?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你就没想想,自己当把皇帝?”
“噗!”
郑恪臧和郑管家口中的茶水一起喷了出来。若非李默反应快支起灵力护盾,恐怕就要被俩人洗澡了。
他这番话太过新潮和大胆,对两个老脑筋的刺激可不是一般地大。
郑恪臧被刺激得呼吸急促,一时也有些豁出去的意思。目光闪亮,道:“我可能有些大言不惭了。但为了保住父神的荣光,令得大金的脊梁依旧挺直,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气势一泄,他又苦笑道:“可惜,名不正言不顺,谁会听我的?”
李默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