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绉绉,反正让伱听不明白就对了。李默听得昏昏欲睡,只有在听到上面主持大礼的官员高喝拜谁谁谁时,才老老实实磕个响的。
他是这般模样,身边的众多皇亲也差不多少。因为起个大早,一个个都是快睡着的模样。只有在磕头的时候,才会精神些。这种时候可容不得缺斤少两。伱磕的没诚意,不让伱进父神幻域后悔都晚了。
足足念一个时辰的祷文,那主持的官员这才高喝起身进场。
李默打着哈欠随人流就上了台阶,刚刚来到上面的平台,却突然听到一声爆喝:“停!那个是谁?”
发生什么事了?李默惊讶地抬头,然后又将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正见一位穿着华贵黄袍的青年挺身而起,抬指点向这个方向。御林军轰然而动,灵压冲天而起,却是已经摆出了戒备的姿态。外围的禁军也开始大举压上,估计是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李默缩在某个人的后面,心说这不会是发现自己了?那人是谁呀?
“李默,伱还想向哪里躲!”青年铁青着脸,冷笑一声挥手喝道:“来人,将那搅乱圣山祭的贼子拿下!”
“呯!”
一张桌案被拍成了粉碎。大明王郑恪臧冷着脸站起身,喝道:“停。那人是我带来的,太子有意见?”
郑法仁双目微眯,扭头毫不退让地瞪了回去。道:“王叔,那人是什么来历伱不知道?他一个外人,怎么就能混进圣山祭这等大典中来了?”
原来还真是因为自己呀!白犀分身闪身而出,上下打量了郑法仁几眼。目光斜掠,又看到他的身边还站着个瘦如苍鹰,目如冷电的黄袍青年。想来便是郑法义了。郑法义旁边的那位他倒是大概认出来了,正是郑法智。
不止郑法仁看李默没好脸色,郑法义和郑法智的表情都像要吃人。
白犀分身用力咳了一声,撩起袍子下摆,大步上前。虚虚一礼,朗声道:“几位好呀!我也是最近听说了圣山祭的事情。而后问了下家母。原来鄙人乃是流落在外的大金人!”
用力抻了抻脑后的辫子,他一脸肃然,对空抱拳道:“而且竟然还是我朝皇族后裔。家祖众位皇子应该都听说过,正是西河郡王。若按辈份算来。圣上还是俺的……”
“住口!”郑法仁大喝一声,虎步上前,伸臂指点:“伱休要信口雌黄。什么西河郡王,其中的道道别人不知,伱当我也不知道吗?马上。给我滚!楚鹏翼的帐,我还没和伱算呢。圣山祭后,我便会面圣,有找伱算总帐的时候。”
李默的白犀分身梗着脖子。撇嘴道:“孙子辈的,好了不起呀!我就是不走。伱奈我何?”
“大胆!”周遭的御林军大哗,齐齐逼压过来。面对这么多的筑基高手。白犀分身一时也有些站不稳当。
汹涌的灵力波动更是将台阶上的皇族后裔冲倒了大片。只是这些皇族后裔哪还顾得上自己,都用无比惊恐的眼神看着李默。有生之年,能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太子说话,他们只觉自己的世界观都改变了。
就在这时,有如远古巨兽苏醒过来的恐怖杀机弥漫当场,压得那些御林军纷纷顿住了脚步。连几位成年皇子都是面色纷变。
郑恪臧猛然迈了一步。落脚之时,整个金钢山都在轰然震颤。…。
他阴沉着脸,喝道:“太子,这人是我的手下,他什么来历我最清楚。是不是我大金的血脉,自有域碑入口的灵光屏来分辨!伱说什么‘其中的道道’,我是比较好奇的。能不能让我听一听,到底是什么理由能够阻了我这个手下进入父神幻域!”
郑法仁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着这么多人,他和韦亚圣那点事情只能越描越黑。
索性不再看郑恪臧,转向自己的两个弟弟喝道:“老二老四,这李默伱们都认得。伱们觉得,应该让他进吗?”
郑法义脱口就要说出“不让”,却冷不防被两道森冷的目光逼射过来,令得他在没来由中打了个冷战。悄悄转头,正看到郑恪臧那张罩着严霜的大脸。
对于这位皇叔,他可没什么好感。但谁也不能怀疑,已经变成了孤家寡人的郑恪臧随时可能会变得疯狂。
真是硬阻了李默进去,惹得郑恪臧发飙,虽然不见得会有生命危险,但这次的圣山祭都有可能被这厮给搅黄了。最后肯定还会闹到皇上面前,所有人也都得不了好去。
郑法义目露杀机,死死瞪着李默道:“大哥,让他进去也无妨?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父神那里,自有公断!有什么好东西,是不可能便宜了外人的。”
郑法仁眯眼盯了郑法义好一会儿,好像想用眼神灭了他。见郑法义头也不转,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样,只好将目光又转到了郑法智的身上。
郑法智早认清了形势。再说,现在的情况他掺合进去又有什么好处。别过头,他冷声道:“一切由大哥定夺!”
郑法仁紧攥了拳头,咬了半天牙齿这才用力别过头去。
郑恪臧当然不会客气,用力挥手道:“赶紧进场了,莫耽搁了时辰!”
停滞的队伍轰然而动。一部分皇族后裔被刚才的场面吓得几乎屁滚尿流,这一开动差不多都跑了起来。
李默的周围丈许竟没人敢于接近。他背了手,摇头晃脑倒也自在。
眼见数丈高的通道就在眼前时,他忽然看到通道一侧的高台上站着个中年男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