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红的处境很尴尬。
她是那样的喜欢李尧,但是她对于李尧现在处境又是那样的清楚。
那个少年已经得罪了轻剑派、空灵派、大刀门,甚至还有人脉关系很好的一塌糊涂的散修陈建涛和黄建洲。他的得罪可不是一般的得罪,简直就是往死里得罪了。
试问一个人再怎么强,他怎么可能敌得过天下的英豪?在天下的英豪面前他又算得了什么?
她是这样的痛心,她的眉头简直都要皱上几层了,她的嘴唇简直都要咬破了。
她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她怎么就在这种时刻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
也在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人,一个身形佝偻的人。
吴明明手里托着一盘水,一盘洗脚水,身子本就不结实的他,因为这盘水他的腰几乎都要断了。
“秀,洗脚水来了。”
“啊!”
陷入深思的婉红被吓到了,尖叫了起来。
发现是吴明明,婉红的脸上立即就出现了怒意。她已经够烦心的了,还要被这样一个没用的人吓唬,这叫她怎能不怒?
“狗奴才!”
说着,婉红一脚就踹向了吴明明手中托着的水盘。
“嘭!”
盘倒,水飘,人倒!
即使身子已经被淋湿,即使看起来很是狼狈,但吴明明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怒气,从地上爬起,低头就要去收拾。
看着,婉红脸上的怒气又生,又是一脚踹出,向着吴明明的脑袋。
这是婉红愤怒的一脚,这是婉红内心愤怒紧张彷徨等一切负面情绪的宣泄。
吴明明又倒了下去,脑袋狠狠地碰到了地板上。
但他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的怒意,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
“你这条贱狗,我让你爬,我让你爬。”
说着,婉红连连踹起了吴明明。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婉红终于停止抬脚,看着已经不成人样的吴明明喝道:“滚”。
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吴明明满脸满身都已经是淤青,他的眼睛已经肿起,鼻子已经歪斜,脸型似是都发生了变化。
婉红根本就不把他当人看,根本就没有人把他当人看。
但他脸上还是没有一丝怒气,他的腰还是微微弯着摆着一副很是恭敬的小二模样。
奇怪的是,吴明明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在某个靠近婉红房间却不显眼的放置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几个时辰过去了,吴明明才从地上站起。.
此时的吴明明脸上竟然出现了凝重,他那张早已分不出五官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凝重。
一边向着自己的住所柴房走去,吴明明一边小声嘀咕着,“那个家伙这次死定了吧?大概林雪、沈明那些人也和婉红做了同样的事情吧?想必另外的某些人也因为他做了某些事情吧?想必他是再无活路了吧?要不要告诉他哪?”
这样说着,吴明明却把头要摇了起来,微微一笑。
“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别人了?哈哈……”
……
如来客栈的某间不起眼的房间内。
那个总是佝偻着身子的店小二老头,此时正坐在桌子旁,一手捧着一个茶杯,轻轻品尝着那不用几文钱便可购到一斤的廉价茶水。
他的身子依然佝偻着,他的动作很慢很慢,他喝茶的样子很宁静很宁静,任何人看见这样一个人这样喝着茶,都会变得平静。
如此过了好一阵子后,老头的身板突然直了起来,他的神情变了,他的眼睛里似是有万丈光芒在闪烁,又似是一柄尖刀,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不破。
房子内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大概剑拔弩张也不过如此了吧?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没人再能呼吸到半分空气,或者这时也没人还想去呼吸,因为那股无形的压迫,因为那能把人的心都从嗓子里压出里的压力。
转而,老头的腰板却又弯了下去,他又是那个一点都不起眼的老头了。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只不过此时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出的那两句话,却是能惊天的两句话。
“我不欲惊天下,天下却不肯给予我宁静。如此,我何不一剑平天下?”
……
小城内某个房间内。
那个眼睛像是老鼠一样眯着的怪异老头,正坐在一张桌子旁。
他的屁股下像是有针,他的身子总在扭来扭去,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茶杯,里面装有茶水,但他却不管这些,他把茶杯当成了一个玩具,不断地将它从一只手扔向另一只手,茶杯里的水却一滴也没有撒出!
突然老头站了起来,茶杯没人接,茶水撒了出来,却又一滴都没有沾到他身上。
“呯!”
茶杯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破碎。
“嘭!”
老头一脚踢翻了桌子。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老头手猛地挠起头,脸上满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老头在房间来回踱起了步子,满脸的焦急,不断地吸气不断的呼气。
“怎么办?怎么办?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老头停了下来,狠狠地踱起了一脚,一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不行,要是让那个糟老头知道这件事,肯定要笑死我了。堂堂的我,怎么可能让他笑话。”
说着,老头脸上又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都怪那些人,好玩不玩,怎么就到这里来玩了?哼!可恶!”
说着,老头又重重地跺了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