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目中无人,陆机要是夜郎自大就不会灰溜溜地逃离泰山连拔剑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世间出现一个阿飞一个李尧便已经太多,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百年一遇的奇才成天没事跑出来打酱油吃?
无巧不成书的是,真就那么多百年一遇的奇才如满大街的乞丐绕着李尧这个暴发户。
“嘭!”
两剑相遇,剑气横生。
受了委屈般的小媳妇白童子如临大敌当然竭尽全力,剑势在一瞬间提起。
以为在扫蚂蚁不用吹灰之力的陆机猝不及防,就算有狮子的力量不经意间也会被兔子狠咬一口,更何况白童子看似兔子实则是魔宗一百年难遇的根骨惊奇的大才。
结果,不言而喻。
受了委屈的媳妇大获全胜。
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着手中之剑,白童子迷惑不解,转头看向木秀,“怎么回事?他怎么一打就飞了?我看他精气神如此充足,剑道最起码也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怎么就飞了?是让我吗?”
木秀恨铁不成钢,走近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的白童子,跳起来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个蠢货,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如果那人真的很厉害,你怎么可能一剑就劈飞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孬货了,这点眼力都没有,还出来混个毛啊?你这种傻子,一定是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银子的那种超级大傻子。”
倒飞而出的陆机一时大意输了先手,准备卷土重来,冷不防听到两人似是无意实则诛心的对话,气得七窍生烟,手里还提着剑,剑势依然上升,却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刚刚的白童子的一剑虽聚了不少势,仓促出手间到不至于有昏天灭地的气息喷出,讲求更多的是剑招剑意,其中的凌厉刁钻不是木秀这么一个门外能懂的。
因为不懂,木秀便只能凭眼前所见去判断孰高孰低。
“看看,都吐血了。我说对了吧?都说是个只会装神弄鬼的神棍了,这不,你那样烂的一招都弄到他吐血了。你打不赢他,你就直接一头撞树死去算了。当然,这不是说你很厉害,而是这个人的身子实在太差了。都不用风吹雨打就可以趴到在地了。”
天下第一的木秀当然要有一副天下第一指点江山的模样,审时度势痛骂落水狗仗势欺人在乞丐堆里可是人人都会的伎俩。
陆机怒目圆瞪,死死盯着木秀,气急再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堂堂轻剑派核心弟子被无数同辈人仰视大叹不可及的陆机,竟然要被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臭乞丐给骂了个体无完肤一无是处,这不是奇耻大辱,这是直接一刀子捅进他的心搅拌再搅拌不弄个支离破碎不罢休。
木秀猛地摇头,看向陆机的眼神除了怜悯还是怜悯,甚至连鄙视都没有了。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被人揭开真面目可悲地蹲墙角流眼泪,不流血,怎能不让一个满怀慈悲的好人心生怜悯啊?
陆机读懂了木秀的眼神,简直都要肝胆寸裂了,恨不得大声疾呼,“我不是,我不是,我很厉害的,我很厉害的。”,只是有一口鲜血卡在了喉咙,郁郁不能发。
“哎……”
木秀悲悯地看了眼陆机,叹息而去,留下曾经骄傲得连轻剑派掌门都大叹“此子良才”的陆机哑口无言,
……
作为一名修为不输阿飞的剑客,陆机再怎么弱也不可能给白童子一剑打个毫无还手之力。
说不通便只能用拳头,战剑里面出实力么。
“啊!”
心底的怨气实在都要滔天了,不一吐为快实在提不起任何精神。
剑,是轻剑派独有的大剑,剑气,是凌厉霸道要将一切摧枯拉朽的剑气,势,是滔天怨气汇集而成的霸道。
剑气纵横,泥土纷飞,树叶飘飞。
“嘭!”
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性情虽怯弱,好歹是魔宗倾全宗之力悉心栽培了十多年的天纵奇才,其根基之牢固和他外表看起来不差个十万八千里怎么对得起世人口中的邪魔外道?
虽已提起了滔天气势,陆机却还是不够重视,心存侥幸,还想着留个底气再战李尧。
结果再次不言而喻,陆机倒飞而出,白童子握剑而立。
这次木秀可不敢再信口开河了,方才是没见识过什么叫一剑劈华山,眼死死盯着白童子,仿佛刚刚还被自己骂做蠢货的家伙一下子变成了吃人不吐骨的大魔头,满脸都是恐惧。
白童子微笑对之,憨态可掬,“我打赢他了,是不是不用去撞树了?”
瞧着这么一张孝被大人夸奖的腼腆样,木秀眼光闪烁,心想,这人厉害是厉害,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哼!不就是打赢个神棍吗?得意个什么啊?”
管你厉害不厉害,还有人比本天下第一还要厉害?在本天下第一面前不一样要毕恭毕敬?
自欺欺人地这样想着,木秀底气大增,又变回了天下第一指点江山的模样。
果然,白童子又把头低了下去。
“你是陆机?”
不远处突然又有一个身影闪了出来。一身蓝衣,居高临下,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不用刻意去表现,那股子阴狠和高高在上已然表露无遗。
陆机一口怒气难平,现在又来这么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二话不说抄家伙便上。
“嘭!”
人黑起来是喝水都会塞牙呼吸都会呛到的。
明明已经不再大意,明明已经拼尽全力,陆机却还是又被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