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斫像发了疯一样的去调查妻子近期接触的人,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她除了进了两次宫外,再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外人校园全能高手。
他急迫的想要将伤害妻子的人挖出来,让她受到同等的,甚至更加可怕的痛楚。云添所受到的委屈,他要那人千倍百倍的偿还!可是,就算那人也死了,他的云添就回得来么?卓斫将这个问题暗暗的藏在心底,不去触碰。
陆曌冷眼看着自小宠爱自己的父亲开始奔波于皇宫于王府之间,他开始八面玲珑的周旋在各大官员之间,他开始出入各种场所,交结着各种场合可能用得到的人才。
她看着她那永远温柔可亲的爹变成了一副完全陌生的模样,依然是语带三分笑,然而那微微挑起的嘴角却延伸出几分暧昧不明的弧度。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那份温情脉脉,再也没有了真心实意。
他游走在奢华的京都贵族圈。
他在纸醉金迷的堕落。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可陆曌却清楚的看到了父亲的清醒。她知道,他在等那个人亲自出现找她。他在等凶手亲自站在他面前。他在恨,他的心被滔天的恨意湮没,再也看不见了其他。可同时,陆曌却也恐惧着,当这一切真正结束的时候,她的爹爹又该怎么自处?
又是同失去了娘之后没什么两样的一天。
卓斫从后门匆匆离开,他终于等到了从陆云锦那里偷偷传来的密信,他得以绝对的不为人知进入皇宫。
然后,他始终没有看到的是一米之外,那只伸出的手,石柱后那张因为哭泣而几乎扭曲的面庞,以及,蹲下.身子的陆曌小声的呼唤,“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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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沈云添死了,你也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吧!”
陆云锦两手叉着腰,看着面前一副心如死灰状的玄衣青年,他一身漆黑,融入夜色里倒也是十足的不显眼,再加上其实皇后的宫殿里其实被她专门制造了通往宫外的暗道,是十分安全的。
“我要怎么做,与你何关?”
卓斫压抑着自己,在知道云添两次被皇后传唤过后,他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若不是还需要这个女人,他一定会让她亲自尝尝自己那可怜的妻子所受的痛苦。
越是美的女人,便越是无法允许自己日渐老去,容颜已逝。
“如果我告诉你,是陆祚将秘药给沈云添的呢?”
陆云锦秀美的脸庞上失去了表情,眼里却闪烁着深深的恶意。“因为他想要毁掉你所有的东西,包括你本人。”
卓斫忍不住要冷笑了。
然而,他也的确是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助……
他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你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尤其是你这样的聪明人。”
陆云锦展颜一笑,她的确是不喜沈云添得到陆九霄的爱,但是,若是能以她作引,使得陆九霄终于有了争霸天下的心思,那也是好的。
“该做的我会做的。”卓斫冷冷的说道,“云添所受的痛苦,我会让罪魁祸首通通感受到。”
“的确该是如此,否则你便不是陆九霄了。”
陆云锦从容的应道,眼里带着笑意,仿佛便是真的与这事毫无关系了。她不过是个喜欢上他,便想要帮帮他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和他死去的妻子扯上关系呢?
这天下,终于要变色了。
朝堂之上,一向少言寡语的景王开始频繁与皇帝对峙,只要是陆祚同意的意见,陆九霄就通通反对。
他嘲笑陆祚连后宫里的嫔妃都管不住,讥讽他政治上毫无建的钱建造不着调的东西,整个朝堂都弥漫着股硝烟的味道。
然而同时,景王在民间的威望却日益加深。
景王陆九霄的独女陆曌开仓救济乞丐,并命手下众人在各大城镇建立粮库,每月固定时间由相貌姣好气质柔和的女子发放粮食,这些女子多被称颂为活菩萨,景王的爱女更是被说得天上有地下无。
再加上远在边疆镇守的楚王陆弦与景王关系密切,完全可以说,如今景王陆九霄是一手遮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他连那天子都从未放在眼里过!
没有人知道,每次卓斫嘴上毫不留情的抨击着陆祚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会犹然生出一种难言的愉悦,为什么我那么痛苦的时候,别人可以开心的笑着呢?为什么在我的妻子因为他的皇后死去的时候,他还有资格在后宫里流连呢?到底,凭什么呢?!
和往日一样,然而这次退朝之时,卓斫却被陆祚叫住了。
“朕与景王有事相谈,尔等且退下吧。”
毕竟陆弦也做了那么多年皇帝了,这点气势还是有的。他冷着脸,一双黑眸阴沉的让人看不出情绪,那王气出人意料倒还是有几分的。
众大臣拱手,接连退下。
只剩他们二人了,可陆祚却出乎意料只是盯着他,也不开口,默不作声的,安静的很。
看他不做声,卓斫挑了挑眉,先开口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可不像某些人不做事,忙的很呢。”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火药味。
“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二哥竟是这般厌恶我。”陆祚语带埋怨,一双眸子含着几分怒气,却分明秋波暗送。配着他那张俊秀的脸庞倒也是十分讨人欢喜的。
“我怎么忍心厌恶我的好弟弟?”卓斫靠近他,两人的距离几乎为零,甚至于陆祚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出来的温度,他的脸颊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