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于僰人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张凡看着张居正。说道。“只不过。自从成化年间那一战之后。两边都对立起來。虽然僰人还是凶悍无比。但是知道现在已经百余年未有什么大事了。如今怎么突然之间就打起來了呢。”
“唉……”听到张凡这么一问。张居正是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而且不只是张居正。实际上在场的很多人。都是面露一副无奈的模样。
“你。想來你看到僰人的卷宗。最起码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吧。”张居正一副极度无奈的口气。对张凡说道。
“不错。关于僰人的事情。我是三年前看到的。”张凡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卫中的卷宗。我也只是匆忙翻阅。偶然间看到僰人之事。便是看了看。之后便也不再过问了。只不过。老师是如何得知。学生是在两年之前才知道的呢。”张凡真正想要问的其实就是最后一个问題。为何张居正会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看到关于僰人的消息的。
“唉。这一切。还都是当年高拱埋下的因果。”张居正说道。
听到张居正提起“高拱”这个都已经是淡出了人们视线很久的名字。张凡也是不由得好奇了起來。他倒是不会担心张居正给高拱按什么罪名。毕竟高拱都已经回家去了。再加上经过了上次葛守礼的事情。以及如今冯宝的不作为。想來张居正也是沒有任何理由要再对高拱出手了。
再说了。张居正的这番话说出來。旁边的人面上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他们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张凡想了想。他确实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有这么件事情摆在张凡的面前。朝中显然有很多大臣都知道。但是他身为锦衣卫的都指挥使竟然不知道。这不由得让张凡感到好奇了。
“你不知道倒也沒什么。”张居正说道。“当时的事情。实际上高拱虽然那么说了。但是几乎所有的人全都是将那当成是一句戏言。是他得意之时偶然间说出來的。只不过沒想到。下面想要拍马溜须的人不少。他这么一句普通的话。居然被人照着去做了。如今。却是如此。看來。倒也不算太坏了。
“那还是先皇驾崩。当今天子刚刚登基之时。那是高拱身为内阁首辅大学士。一时间权势无双。心中自然也是有些狂妄了起來。而那个时候。有西南來人。说起了僰人的事情。说他们如今是‘死灰复燃’。又有再起的意思。实际上。那时候并沒有如此危言耸听。想來应该是其中有了什么牵连吧。
“而高拱听他这么一说。再加上说话的那人本就是高拱的心腹。沒想到高拱竟然点头同意了。只不过。高拱实在是沒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且不论是圣旨还是内阁的文书也是沒有一件。但是下面的人。见高拱已经点头了。居然就那么去干了。这实在是……
“其实当中……成化年间。虽然朝廷跟僰人打了一仗。而且出兵人数众多。虽然说僰人并未失败。但是却也见识到了我朝官兵的数量。毕竟那可是十八万人。就算是他僰人再怎么英勇善战。两方拼起來。到时候弄个鱼死网破。朝廷固然会伤元气。但是却能恢复。但是他们却是不可能了。所以经此一战之后。僰人虽然视朝廷为敌。但是名义之上依旧归于朝廷管辖。并沒有跳出去的打算。
“而高拱的话。引來的麻烦确实不小。以前僰人跟朝廷作对。便是因为他们觉得朝廷压榨他们太多了。而到了汪浩的那件事情。汪浩所做之事自然是大错特错。但是到了后面。杀了对方这么多的寨主才引起大战。但是后面。当年宪宗再次招安之时。他却仍然不肯任用僰人为官。
“这件事情。虽然听起來实在是过分之极。但是说到底。让那些僰人不为官。却终究也不算是什么大麻烦。而最后开战。说到底也是因为‘意气’二字罢了。但是这一次。却是不同了。
“原本两边虽然不打。但是也已经非常紧张了。去年的时候。那边居然发了一道命令。说是僰人的各部各寨。其首领不得再用原本的称呼。皆要换成汉臣之名。这一下可算是捅了篓子了。毕竟。这简直就是等于。把人家沿袭了两千多年的传统都一下子改变了。虽然看起來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罢了。并沒有减少他们一分一毫的权力。但是这种事情。祖宗定下來的规矩。岂是能说改就改的。
“不过说起來。这件事情是去年的了。僰人能够忍到今年才发难。倒也是不容易了。不过当时。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朝中虽然不当成一回事。但是却也在暗地里地方那边会有什么动作。如今这一年过去。僰人都沒什么动作。到了现在。朝廷这边也是稍稍放松了警惕。现在他们一动。虽然还沒有州府被攻破。但是也伤了上千条人命。
“倒是那四川巡抚曽省吾。的确是雷厉风行。僰人一动。他就马上有了动作。而且。巡抚虽然有权出兵。但是你也明白。这种牵扯到出兵的事情。自然是要小心谨慎才是。一般來说。碰到需要出兵的事情。即便是当地的巡抚有权这么做。却也是会向朝廷來奏折。等到批复之后再动手。但是这曽省吾倒是沒有。他是來了个先斩后奏。先出兵。再禀报朝廷。
“也亏得那年高拱的缘故。虽然一年來放松了不少。不过去年西南就已经集结了不少人马。如今曽省吾一声令下。足足是有十四万人前往征讨。而且曽省吾也不光光是有这个胆量。倒也是有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