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祥仰着头看着站在白玉台阶上的那个神采飞扬的女人。看得有些发痴。冷风扯起她的衣裙向后卷去,裹出她娇小纤弱的身躯都要随风飘走一般。她的脸上挂着笑意,小脸也因为兴奋显得红扑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什么。
祁承祥的脸色一沉,他的王妃的眼里竟然没有他!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明亮,离得这么远,他都可以感觉到那目光中的热情,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会偷偷的哪怕是站的很远的地方也会用目光追随者自己的女人的眼睛里再也没有自己的影子了呢?这是祁承祥最近常问自己的问题。这个女人变了。他叹了一口气,变得不可捉摸。他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的那份感觉——她不在乎自己。
都没有觉得自己是在仰视着那个曾经被自己厌弃到连看一眼都懒得的女人,耳中也没了父皇与女帝的谈话声,祁承祥只是随着人流慢慢的走在金砖铺就的路上,又慢慢的登上了一层一层的白玉台阶站到了她的身边,“藏真。”
郑钱移了目光,转向祁承祥,微愣了一下,赶紧收了负在身后的手,侧身行礼道:“王爷辛苦了。”
“你穿的不多,不要站在这风口处。”
郑钱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到他话里的关怀之意,笑着回道:“没有那么娇贵的,我都习惯了。”
祁承祥心里又是一沉,她是在怨我么?
“皇帝陛下的几个儿子,一个一个都这么的英武不凡,夫妻也很是恩爱啊。这真是您的福气啊!”女帝和缓的声音传了过来,马上把郑钱的目光就吸引了过去。
刚才还在要远远看着的东洲国女帝陛下就站在不远处,含笑而立。一身紫色锦衣绣满了吉祥的花纹,裙摆长长的拖在后面,被身后的女官牵起。同样的紫色披风,风帽垂在背上没有戴起,一圈黑色的貂毛缀得细密,贵气逼人。所有的头发都被束在镶满了各色宝石的皇冠里,将女帝本就高挑的身材衬得越发出众。
“哈!女帝陛下会说我们大央的语言呢。”郑钱迎着女帝琥珀色的眸光开心的说道。
“藏真!”祁承祥赶紧拉了一下这个如打了鸡血般兴奋的端王妃。
“哈哈,当年我可是很仰慕大央的。总想来这里走走看看。最后我的母亲特意给我请了大央的先生来教我写字说话,怎么样,我学的还不错吧?”东洲国女帝的五官很立体,大笑起来时,露出了两排整齐的贝齿,很是灿烂。
“确实不错,”郑钱点了点头,“女王陛下既聪明又美丽,我第一眼看见就喜欢。”
“郑钱!”祁承祥的后背又开始冒冷汗了。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面前,说错了一个字都是有失国体的,大家说的答得,都是事先定下的言语。哪里有她这样如闲聊天般的问话的?!
祁承祥抬头向父皇望去,惠帝的眼睛掩在一串串的冕旒里,看不出神色。
“哈哈!”女帝陛下笑的敞亮,“你是谁家的媳妇?倒像是东洲国的女子了,我们那里的女子最喜欢被人夸奖漂亮了,我自从登基后可是再没有人会当着我的面夸赞我漂亮了!你这话说的我开心。”
女帝陛下非但没有觉得郑钱的话语突兀,还转头对着惠帝问道:“这个是陛下的儿媳妇吧,我喜欢。”
“呵呵,是朕的二儿媳,旁边的那个是朕的大儿媳。”惠帝说道。
诗云与郑钱听了,忙敛了衣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请吧,我们进殿坐下慢慢聊。也别站在这里了。”
“嗯。”女帝应了,冲着郑钱诗云点了点头,随着惠帝走进了大殿。
“藏真,”祁承祥一天被她吓了两次,感觉有点要疯了,赶紧拉着郑钱到一边教育一番:“这里不是女人说话的地方。你不要随便开口。”
“嘶~”祁承祥情急之下,一把又攥在了那只伤了的胳膊上,郑钱疼得吸了口气冷气,用力甩开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冷声说道:“妾身知道了。”
看着她的小脸瞬时就白了去,祁承祥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怎么忘了她的胳膊已经被自己伤了。
“本王是心急了些,等下请御医给你擦点药酒,就不会那么痛了。”
郑钱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道:你丫离老子远点,老子就少受点伤了……
“端王哥哥,把你的王妃介绍给我认识吧。她喜欢我母亲,我很高兴!”一声脆脆的,带着奇怪外地口音的女子的声音说道。
“呵呵,好的,”祁承祥让开了身子,指着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说道:“藏真,这个是东洲国的小公主殿下。”
“哎呀!哪里有你这样介绍的?”一身红衣的小姑娘一把扯开了立在前面的祁承祥,走到郑钱身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道:“我的名字是昭法然七,姐姐叫什么名字?”
然七的目光清澈,与她母亲一样都是很立体的五官,美的张扬。现在她正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郑钱。
“我叫郑钱,很高兴认识你!”对于那双坦诚的眼睛,郑钱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欢迎你来我们大央做客。”
“可我听见刚才端王哥哥叫你藏真的。”小公主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呃~”郑钱抬了一下眉,要怎么给她说清名和字的关系呢?想了一下才说道:“藏真是家人和很熟悉的朋友叫的。”
“我明白了!那我也要叫你藏真,我们现在认识了,也是朋友了。你说话和我东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