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发生在金鼎苑的那场爆炸因为涉及到两位炙手可热的人物而备受关注,早在凌晨火光还没有熄灭的时候,就有各家电视报社的记者匆忙赶赴现场拍摄报道,而入住了伤患的市三医院的病房走道里更是被堵得水泄不通。
自以为嗅觉敏锐的记者们似乎已经闻到了硝烟弥漫中那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a集团董事长一发布要将苏家大小姐苏瑾年送进银耀学院修读的消息,苏小姐就遭遇瓦斯爆炸这样的意外,两件事情一前一后发生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很难让人不去怀疑这两者之间那种讳莫如深却又呼之欲出的联系。
有人把矛头指向苏家二少爷苏司晟,有人把矛头指向苏老爷子的另几个孙子,也有人把矛头指向了跟a集团隐隐较劲的对手,但是谁都没有确切的把握和证据,警察那边也是毫无线索。
为了取得第一手资料,甚至有不少记得堵在苏家大宅的门口,企图从当事人嘴里套出什么口风。
而在苏家大宅里面,正被人议论纷纷推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的主角第一次主动去找了老爷子谈话。
“那个……爷爷,如果半个月后的入学考试我不能通过的话,希望您能帮个忙。”
听到这话,苏老爷子却是笑了,半眯着眼睛,一脸老谋深算地看着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了,你不是向来最讨厌念书的吗?”
苏瑾年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如果不是确定爷爷你不会伤害我,我都要忍不住怀疑昨天晚上的那场世故是您老为了刺激我一手策划的。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要是再继续无所事事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难得苏瑾年有这样深刻的反省,苏老爷子甚是满意,昨晚那件事对他来说倒是因祸得福。
他一直很清楚,苏瑾年从小就聪明得不像话,就是满脑子装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十几年来一直插科打诨跟他对着干,以前她还小,所以他放纵也就放纵了。可如今一转眼,她已经快要二十了,而他也已经开始老了,慢慢的有些力不从心。
他亏欠这个孩子太多,唯一能给她的,也就只有他在a集团的继承权。所以,先前他放出那个消息就是为了试一试公司董事会里那些人的反应,同时也考察一下苏瑾年本人的能力。
“放在以前,你要去哪里念书爷爷都可以把你送进去,但是这次不一样,你要是想进银耀,就要靠你自己。”
老人一字一顿,说得分明,虽然眉眼依旧是笑着的,但看神情却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苏瑾年一下子有点懵了。
老头子居然也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关键时刻当机了?居然甩手不管她的死活,亏她还眼巴巴地跑来求他!
换做是以前,老头子千方百计殚精竭虑要把她往学校里塞,可没有一次是卓有成效的,现在好不容易她要开始发粪了,他倒好,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坐在一边看热闹,这逆转得也太快了吧?!
他到底有没有仔细盘算过,对于一个十几年没有认真念过书的人,就算她的智商比爱因斯坦还要高,也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变得上知天体运行原理,下知有机无机反应,前有椭圆双曲线,后有杂交生物圈,外可说英语,内可修古文,求得了数列,说得了马哲,溯源中华上下五千年,延推赤州陆海百千万,既知音乐美术计算机,兼修武术民俗老虎钳——
一秒钟变全才这种奇迹就是做梦也不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啊!
不走后门就想进到银耀学院,听起来完全没有可能有木有?!
苏瑾年不无崩溃:“爷爷,你这是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老爷子弯着眼睛,满满是圣母玛利亚般慈爱的笑意:“苏苏,爷爷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只要你肯用心,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艾玛,爷爷你太看得起我了,话说你是哪儿来这种主人翁般的自信啊!
看着苏瑾年一脸凄怆地就要转身走人,苏老爷子当即叫住她:“苏苏,你等一下,我有一件小礼物要送给你。”
苏瑾年立刻欢欣鼓舞地回头:“爷爷你改变主意啦?!”
苏老爷子撇开视线不去理她,转头面向房间内部的小隔间开口:“千重,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隔间的小门就应声被推开,从中款步走出一个一身银色西装的男人,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干脆利落的清爽气息,一抬足一转身都像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几乎比机器人还要精准。
“老爷。”男人先面向苏老爷子鞠躬行了一个绅士礼,继而转过身走到苏瑾年面前,单膝下跪,双手握住苏瑾年的右手举在头顶,似乎在进行某种严肃的仪式,“苏小姐,从今以后,鄙人千重樱就是小姐您的专属执事。”
苏瑾年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艾玛不早说,还以为他要跟她求婚呢!
等等,执事?那是什么玩意儿?!
看出了苏瑾年的疑惑,苏老爷子开口解释:“昨天发生的那种事情可一不可再,不管是不是有人蓄意下手,你一个女孩子终归不是太安全,千重樱是日本执事协会里面的顶级执事,有他在你身边做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镖,爷爷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执事协会?顶级执事?卧槽,听起来好牛逼有没有?!
但是那个“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镖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要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