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千重樱在这句话下隐含的深一层的意思大抵就是——
没有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女人在乎别人比在乎自己更多一点,紧张别人比紧张自己更深一些,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在乎的女人眼里面,还有其他男人的身影存在。
本以为千重樱会狡辩,不料他竟然直接就承认了!
苏瑾年倏地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呈现出一个扁圆的形状。
oz……!
这货怎么这么小心眼这么记仇这么爱打击报复啊,不行,她得好好回想一下,她之前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烈哥!烈哥!穆青,快把烈哥先救上来!”
很快,楼下就传来两人紧张的叫唤声,在哗啦啦的雷雨声中,隐约还能听到有人被从水里捞出来的水声,苏瑾年跑到窗边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清澈的池子里很快就漫开了血纹,一看就知道西门烈身上的伤口又崩开了。
“千重樱!”苏瑾年倏地转过身来,抓住千重樱的肩膀看着他一字一顿,态度是难得的恳切和认真,“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救活他,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闻言,千重樱的眸色微微一暗,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倒映着苏瑾年焦急而紧迫的面容,良久才动了动唇瓣,开口问她:“你真的这么在乎他?”
“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人家现在都快死了,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也帮我过一次,我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挂掉吧?!”
苏瑾年抬手抓了抓头发,忍不住有些焦灼,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太难搞了!小屁孩都比他好哄百倍啊!救个人而已嘛,举手之劳的事啦,又不要牺牲什么,再说了,人家还是那神马黑道太子爷啊!救命之恩涌泉相报,据她所知,a市的黑道势力也是欣欣向荣炙手可热的,而且爷爷貌似跟道上的人发生过什么过节相处得不太好,要是能借这次的机会一扫前嫌,那不是十全十美的事情吗?!
死丫平日里脑子那么灵活,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进水打结了呢?
“嗯嗯?怎么样嘛……亏你还口口声声说愿意为本小姐做任何事情,结果都是骗人的,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如果你不帮我这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你开口了!哼哼……嫣然说得没错,男人的花言巧语信不得,张口闭口,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张兑现不了的空头支票……”
轻轻摇了摇千重樱的手臂,苏瑾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
没办法,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软的不行只能用激将了,激将再不行的话,她就直接去撞墙好了!
真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苏瑾年从来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开口求人,求的竟然会是自己的执事,救的还是一个曾经闯到自家宅里偷过东西的人?啧啧……难道那个脑子里进水的人是她自己?!
受不了苏瑾年的软磨硬泡,千重樱终于闷声应了下来:“好,我可以救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也!她的小执事果然还是爱她的!
苏瑾年大喜过望:“什么条件?!”
“以后,你都不要跟他来往了——”薄唇轻轻抿起,千重樱目光沉寂,淡漠地吐出几个字,“他的那种背景,不管怎么说都很危险。”
咩——?!
什么?!她没听错吧?!不要再来往了?!
那她救他还有什么意义?!她可是施恩必图报的模范践行者好不好!
偷偷抬眸觑了千重樱一眼,那个男人的神情却是认真得可怕,苏瑾年只好先点头答应了他:“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快去救人吧!再拖下去人家就要被我们搞死了,到时候黑老大要是真的翻脸了,我一定会直接把你扔过去供他打击报复一雪仇怨的!”
好不容易把西门烈重新放回到手术台上,看着千重樱再次脱手套戴手套,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提心吊胆七上八下的,唯恐他再次发病把西门烈拽起来扔出去。
要不是苏瑾年信誓旦旦地解释千重樱是因为见不得血光,受惊过度,才会对西门烈做出那种过激的行为,并且保证一定会把西门烈救活,穆青和穆寒两人根本就不放心把烈哥再次交到那个冷脸冷血的男人手里。
他对烈哥的那种毫不掩饰的敌意与不善,有眼睛的人都能很明显地看出来有木有!
好在,这一次千重樱没有再拿西门烈开涮,戴上了手术用的塑胶手套之后,便熟练地操起各种手术器械,轻车熟路地剪开西门烈的衬衫,剖开他受创的伤口,一边吩咐苏瑾年帮他止血,一边眼疾手快,又狠!又辣!又准……地那手术用的钳子深入到西门烈的肩胛骨间,随即猛的一抬手臂,把嵌在里面的子弹夹了出来。
“嗯……!”
陷入重度昏迷的西门烈在子弹离体的那一瞬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额头上满满都是豆大的汗珠,沿着两鬓断断续续地滑落了下去。
听到他的痛呼,苏瑾年才猛然想起来一个原本不容忽略的步骤——
次奥!
千重樱在手术之前没有给西门烈打麻醉!
像他这么细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忘掉这一步?他肯定是故意的!
艾玛,真真是无毒不丈夫啊,丫这是诚心想让西门烈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