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奚容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过去。
苏瑾年依言凑到了他面前,耳朵对着他苍白的唇。
安奚容呼出的热气滚烫炙热,仿佛沸水蒸汽:“那个契约快到期了,我知道抓不住你,所以在分开之前,能不能……最后给我一次回忆?”
他说得很隐晦,但是苏瑾年一听就明白了。
因为在下一秒,这只色心不死的狐狸伸出同样滚烫的舌头在她的耳根处扫了一下,冰薄的唇瓣跟着就贴了上来,冰火两重天的触感惹得苏瑾年一阵轻颤。
苏瑾年的瞳孔倏地放大了一倍,抓住他抚上腰际的手,连声音都在颤:“你要干什么啊……疯了……你还在发烧啊!”
(安狐狸独白:是啊是啊,我不仅在发烧,还在发骚……女王大人掩面而去。)
她想要拿开他的手,但是安奚容却压得很紧,谁说他没有力气的,大得很好么!
“一想到你不要我了,我这里就很痛……痛得恨不得死掉……”
握住苏瑾年的手,安奚容坐起身靠了过去,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贴着他滚烫的身躯,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苏瑾年能很清晰地感受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宛如沸腾的水面,让人感觉好像要爆炸一样。
“你不可以那么残忍,连一点点眷恋都不留给我……说好了我会放手,但至少,再让我亲近一次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
他放下身段,放低了姿态,近乎卑微的乞求。
曾经鲜衣怒马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沦落到现在这样狼狈不堪的境地,连苏瑾年自己都觉得残忍。刹那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拒绝的能力,苏瑾年张着嘴巴动了动喉咙,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要成全他吗?
不过是一场鱼水之欢,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如果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大概自己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吧……只此一场情事,两不相欠。
握住安奚容探入衣服内的手,苏瑾年一眼看进他的眼眸,像是在谈判一样:“你说的,这是最后一次……今晚过后,你我再不相干。”
桃花眼噙着笑,只是那笑中毫无欢慰,俊秀的面庞上满是妖冶诡异的红晕,散发出丝丝热气,仿佛连空气都要燃烧起来似的,有如凤凰之涅槃。
安奚容没再说话,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她。
因为还在发烧的缘故,安奚容的整个身子都很烫人,一般生病的人不都会很虚弱吗?可是身上这只狐狸却像是开了外挂似的,除了体表的温度热得有些不正常,其他的表现跟平常发情的男人毫无两样。
苏瑾年体质偏寒,就是在夏天温度最高的时候,她的体温也会比寻常人要低一点,触摸着凉爽的肌肤,安奚容体内的燥热才逐渐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不由得贪恋更多。
双手环着对方的脖子,苏瑾年甚至不敢多碰他的身体,那种滚烫的热度几乎能把人灼伤。
就连他喘出来的气息都跟水蒸气一般,狂纵炙热,如同世界末日的狂欢。
剥开烦人的衣物,安奚容从来都没有这么迫不及待,生怕苏瑾年突然间后悔了似的,在没有任何预兆之下攻城略地,狠狠占有了她。
在苏瑾年的世界里,安奚容一直都是很温柔的情人,这是他头一次这么粗暴,好像是在报复她。
强忍着那一波一波刺激着神经的痛楚,苏瑾年闭上眼睛,咬着唇瓣闷不吭声,只是双手环得更紧了一些,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在了对方的颈间。有那么一瞬,她发现自己非常迷恋对方的身体,几乎要沉溺在他那不算温柔的攻势下,跟着他一起融化在炙热的氛围当中。
在苏瑾年看不到的角度,安奚容的嘴角逐渐上扬,扯出一个妖诡的弧度。
最后一次吗?
她怎么还是那么傻……
她以为他真的可以放手吗?真是太天真了。
她的身体最先是由他开发出来的,她喜欢什么样的体位,适合什么样的频率,对什么刺激比较敏感,他几乎了如指掌。就算她的心里或许没有把自己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但至少,她的身体很诚实,比她的内心更加忠于自己——就凭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松开手,去成全她和西门烈。
送走安嘉禾和唐嫣然之后,千重樱一个人独自站在外厅,酒店的隔音效果其实做得很好,只不过那扇通往内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上。
因而里面发生的一切,他闭上眼睛都可以想象出来。
站在窗子边,看着夜幕之下璀璨夺目的霓虹灯,以及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协调,与平常并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很早以前千重樱就喜欢站在高楼上看城市的夜景,从而寻求内心短暂的平静。
但是现在,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轻喘呻一吟,他根本就不可能静下心来!
体内有一股邪火在胡乱跳蹿,几乎能把他逼疯。
他想夺门而去,不愿再忍受这份煎熬,可又不肯死心。
他想冲进去阻止他们,不愿看到苏瑾年在别人的身下娇喘求欢,可又怕自己真的进去了,会控制不住杀了那个男人。
他后悔让苏瑾年过来,可与此同时,又有一种类似于凌虐的快感,那种近乎变态的心情,大抵就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完完整整的得到”。
至少,这么想着的话,他的心理能得到某种求而不得的平衡。
不然,他要如何才能接受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