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人放下茶杯,缓缓收敛了神情,“你要卖的消息是什么?”
“西门烈现在正在秘密基地进行特训,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对付青帮在做准备,我已经找到了训练的场地在哪里,只要你们派出足够的人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拿下西门烈并非难事。”
闻言,老人静默了两三秒,很显然这个消息戳到了他的心坎上。
但是眼前这个主动找上门来的男人,他并不熟悉,对于他提供的消息,谨慎起见,还有待考证:“你好像是个生意人,似乎不缺这点消息钱,牵扯到道上的事情对你们利少弊多,为什么还要蹚这趟浑水?”
要是对方是黑龙帮派来的诱饵,把他们骗到火坑里自投罗网,那他们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陆宗睿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他也无需掩饰自己的目的。
“坦白来讲,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们要打击黑龙帮,而我要的——是西门烈的命。”
这厢,陆宗睿无毒不丈夫,那厢,苏老爷子也没闲着。
放纵了苏瑾年那么久,就是为了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给她重重一击,彻底粉碎她那些不该有的幻想!
从苏司晟那里得知,苏瑾年对西门烈没有完全的死心,在西门烈销声匿迹的这段时间,苏瑾年一直在打探他的下落。
对于苏瑾年的这种固执,苏老爷子表示理解,却不能认同。
一个足够冷硬的人,在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的时候,往往会先下手为强,哪怕心口在滴血,也会忍痛率先扼杀掉所有的退路,而不是救命稻草似的握着一线渺茫的希望,奢求奇迹的发生。
他的苏苏,该是时候长大了。
化茧成蝶,浴火才能涅槃!
“爷爷,你找我?”
推开门,苏瑾年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
苏司晟看了苏瑾年一眼,正要关上门走出去,却被苏老爷子叫住:“阿晟,你也留下。”
放下手头的文书,苏老爷子站起身,踱步走到苏瑾年面前,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还在为了那个男人的事情劳心伤神?”
苏瑾年垂眸,沉默不语。
爷爷一直都很反对她跟西门烈来往,眼下发生这种事情,这个老狐狸指不定心下偷着乐,她已经够烦的了,才不要被他看笑话。
见状,苏老爷子不免叹了一口气,开始发表长篇大论:“苏苏,爷爷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孩子,但是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付出感情,有件事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说出来怕伤了你的自尊,不说……看你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又觉得很不是滋味……”
听老爷子说话的苗头,似乎瞒着她什么,苏瑾年不由蹙眉。
“什么事情?是不是跟你……反对我们在一起有关?”
“不错。”苏老爷子沉然地点了点头,看了眼苏瑾年,状似不知该如何开口。
都到了这个时候,苏瑾年早就没心情再跟他打哑谜,当即催促他:“你说吧,我还没有脆弱到被打击下就一蹶不振的地步。”
妈蛋!
连西门烈有儿子这么狗血的桥段她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消息是不能承受的?!
苏瑾年觉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强大得像变形金刚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上的好姑娘,外形上的柔情少女,心理上的变性金刚”——特么的就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有没有?!
这样的妹纸,大概注定……孤独一生!
暗自冷笑了两声,苏瑾年回过神来,苏老爷子刚刚好把情绪酝酿完毕,口吻带着极大的惋惜和沉痛。
“西门烈那孩子,原本不姓西门,而是姓裴。大概是八九年前,我跟他的父亲裴良咏合伙做投资,后来我发现势头不对,就提前退了出来。裴良咏却不听劝告,因为舍不下那块咬不动的肥肉,以至于在泥潭里越陷越深,把全部身价都赔了进去。到了最后,裴良咏债台高筑,抑郁之下自杀身亡,他的妻子,也就是西门烈的母亲,紧跟着就在第二年病逝。所以一开始,我就怀疑西门烈当初……是为了报复才接近你的。”
接二连三的刺激之下,苏瑾年以为不可能再有什么所谓的“真相”可以打击到她,然而听了苏老爷子的这番前仇旧怨,她不得不承认,事实永远都是最残酷的那一个!
联想到第一次跟西门烈见面,就是他潜入到苏家大宅被她抓了个正着,那个时候,他应该是为了盗取跟集团有关的什么机密文件吧?
当时脑子被驴踢了没有多想,现在回忆起来,还真是越来越可疑了呢。
“对不起爷爷,是我太蠢了,丢了您的脸。”
不等苏老爷子说完,苏瑾年冷冷地打断他,弯腰对他鞠了一个躬,尔后利落的转身走人,头也不回一个。
对于苏瑾年这样的反应,苏老爷子始料未及,却是很满意。
吃一堑长一智,他要他家的苏苏心硬如铁,刀枪不入!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挺着骄傲的脊梁走得潇洒,还能扬起嘴角笑得轻蔑,可见这个他相中的孩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潜力股。
听到这样的实情,苏司晟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比苏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