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晴全身汗毛竖起,怔怔地看着仿若恶魔一样的宛佳,她忽然觉得,自己太低估她了,她完全变了,不是那个简单的宛佳。
日本商会社。
东岛阴森的眼睛盯着宛晴就像看着一具死物,“你说什么?”
“社长,那个孩子抓得不是时候,其他人跑了都不要紧,宛佳没跑就可以了啊,她才是制衡龙炎桀的利器,您把那个孩子放了吧?这样可以换取宛佳对我的信任。”
东岛冷笑,“你也配要求我?”
“不不不,社长,我不敢要求您,就是今天看到宛佳有些动作,所以……担心对社长不利……”
“对我不利?她还能冲到我们日本商社干什么吗?除非,她不想要命了!”东岛冷哼。
宛晴脑子拼命地转着,她不能让东岛认为自己无能,如果那样,她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那她就会滚回军妓营,那是个人间地狱。
她不要!
“社长,宛佳已经答应我嫁给龙炎桀为妾了,只要我能嫁给他,逼他就范就能很快成为现实了,社长……”
东岛狭长的眼睛半眯,“哦?她不是不让纳妾吗?怎么同意你为妾?”
“真的,龙炎桀一回到沧州就会的,社长,请相信我。只要告诉我那孩子的下落就行了。”
东岛冷哼,“好啊,那孩子已经死了。”
宛晴脑子嗡的一下炸了,死了?那宛佳会怎么做?自己又该怎么办?
“你可以回去了,尸体已经埋了,哼,她能怎么样?”东岛狂妄地大笑。
宛晴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东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她偏偏选择和恶魔交易。
宛佳等宛晴等了一个晚上,她都没有出现,心里开始有些慌乱。
也许,孩子凶多吉少了。
“灵芯,通知陈师长过来一趟,我得和他商量下。”宛佳心痛地无法入眠。
陈子航连夜赶到督军府,见到宛佳的脸色,大惊,“少夫人,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宛佳见到他就仿佛见到龙炎桀,忍不住就哭了,“那孩子找不到怎么办啊?他是你们营长的独子,交给我们学校,竟然失踪了,我怎么想他交代。”
程子航见她这个样子,难过地一把扶住她,“少夫人不要急,我们还在找。”
宛佳摇着头,眼泪啪啦啪啦地掉着,“我怎么对得起炎桀……”
“少夫人……”管家急忙忙的叫着,打断了他们的话。
风柳忙去开了门,“怎么了?”
“有个叫花子的女孩子来找少夫人。”
“花子?”宛佳眼睛顿时瞪大,“快请。”
两个丫头扶着穿着和服的花子缓缓走进来。
“花子……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宛佳看着脸色憔悴,浑身无力的花子惊叫起来。
“少夫人……孩子……孩子……死了。”花子勉强把话说完,身子一软瘫倒在丫头身上。
宛佳忙叫,“快请大夫。”
她扭头看着脸色突变的陈子航,心痛地说,“我猜到孩子死了……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向孩子父母交代?”看着风柳和灵芯给昏迷的花子喂下温的蜂蜜水,花子依旧没有清醒。她心痛如刀绞一般,第一感觉无措了。
一个鲜活的生命,三天前还看到他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就这样一霎那间,说没有了就没有……
花子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大夫说她是饿晕了。
风柳赶紧吩咐做好了吃的让她吃下热腾腾的面条,花子才渐渐缓过劲来。
陈子航阴沉着脸,在房间来回踱步,愤然停下,“少夫人,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宛佳抹去眼泪,眸光冷寒,咬牙切齿地说,“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可一看到宛佳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对不起,那孩子……少夫人,对不起,我被父亲关起来了,今天是逃出来的。所以现在才来报信。”
宛佳握住她冰凉的手,“谢谢你花子,你不用抱歉,是刽子手的错,谢谢你来告诉我们。”
花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您,少夫人,不要杀我父亲,虽然他不是好人,但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愿意赎罪,我愿意去死陪着那可怜的孩子。”
宛佳将她扶起,认真地说,“花子,这不是普通的杀人案,他们抓这个孩子是为了什么?为了苏秦、小蝶和那三十个孩子。这都不要紧了,重要的是,如果我们不惩罚杀人者,他们会令我们其他孩子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花子愣住了,低垂着眼帘哭了很久,深吸了口气,抬眸,“好,我帮你们。”
宛佳看着陈子航,“我们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中国人!”
陈子航用力点头,“陈子航听命于少夫人!”
宛佳站起来,扫了他们一眼,“好,听我布局!”
沧州商会大厅里。
一大群老迈或者傲慢的富豪坐在一起议论纷纷。
“今天谁召集开会啊?”
“听说是督军夫人。”
“她有什么资格召集我们开会啊?一介女流之辈,能让她弄得什么商业街玩玩就算了,还指使我们这群老头了?”
“就是,不过会长的薄面还是要给的。”
“哼,什么会长,还不是我们这群商家捧上去的?他还要看看我们的脸色呢。”说话的是沧州皮商会的会长,当地的富豪陈老爷。
一大早,各大商家的老板府上全都接到又隶军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