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智宸将她抱回寝室,大手握着她的小脚不住的摩挲着,温暖的触感袭来,更是触发了她的泪腺。
挣扎着扑到他怀里,大哭出声,一边嚷嚷着:“二师兄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为什么啊?”
宽大的手掌在背后轻轻的拍着,一言不发,直等她哭累了,胸前绣着精致花纹的蟒袍已经濡湿一片。
她抬起头来小手托着他的脸,青涩的胡渣有些扎手,却更加真实,酸涩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他隐含怜惜的眼,哑声说:“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知道二师兄为什么突然变了,对不对?”
希冀的盯着他的脸,半晌,薄唇才肯张开:“老二要回青龙国搬救兵,许是怕你伤心才这般对你。”
“他要回青龙国?”涣散的眼神倏地聚集,“他,他还会来吗?”
钟智宸无声叹气,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浅笑着搂紧了她,“傻瓜,当然要会来,就算为了你,他也不会放手。”
总算转哭为笑,搂着他精瘦的腰说:“那我要好好教训下二师兄,回青龙国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弄这么大的阵仗!”
他无言的拍打着她的手背,眸光瞬间凌厉,是她看不到的阴寒。
“主子,您的药来了。”青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秦月蝉狼狈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直起身子:“进来。”
青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过来,见钟智宸也在便屈膝行礼,“王爷。”
这个称谓已经不太合适,可他却没有心思说什么,接过药碗对秦月蝉说:“快喝了吧。”
从青儿出现在房中,便一直萦绕着一股子苦到心里的味道,她嫌恶的捏着鼻子缩在床脚,“我不喝,没病没灾的喝药干嘛!”
每次她都如此,青儿哭笑不得但不敢在钟智宸面前露出来,只得识相的退了下去。
他端着药碗,声音低沉的命令道:“过来。”
“不过去!打死都不过去!”她难得的坚定。
“好蝉儿,喝了药,就不会出现哪些幻象。”他更加难得的哄劝,一张脸透着迷人的温柔。
秦月蝉皱了皱眉,一想到哪些画面她的心就会很痛,于是两害相较,还是喝药比较简单些,不情不愿的爬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而尽!
“苦苦苦苦苦!”她一连五个苦字,厌恶的将碗交还给他。
钟智宸联系的将她抱在怀里,“一会儿就不苦了。”
“嗯。”她轻轻的应了,可神智却渐渐的迷糊起来。
“我好困啊……”
搂着她倒在床上,轻声说道:“你哭累了,睡吧。”
“嗯……”
果然一觉无梦,可她醒来时,却接到了一个让她痛苦至极的消息。
那是晚膳,她揉着眼睛坐在桌旁,青儿随心将一盘盘油光水滑的精致菜肴端上来,鲜亮的颜色十分诱人。
小师兄在侧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师妹我厉害吧!这些可都是我打的野味呢!”
“嗯,厉害,好厉害。”她边说着便看向门口,却不见钟智宸跟二师兄的身影。
除了四师兄在房间里躺着不能出来,五师兄也在了,可是那两个人去哪儿了?
“大师兄跟二师兄去干嘛了,知道吗?”
正得意的林鸿煊微愣,“师妹不知道吗?二师兄要走,大师兄去送他了!”
心里猛地一空,惊讶的愣在当场,嘴里喃喃道:“就这么走了?都不说一声。”
“都跟我们说了呀,二师兄要回青龙国成亲……”林鸿煊意识到说错了话,懊悔的捂住嘴,一双大眼睛看向她。
秦月蝉睁大的眸子看向他,不可思议的回味着他的话,成亲吗?怪不得二师兄突然不理自己,原来是要回去成亲啊……
木然的起身,像一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步一踱的走到东厢房,二师兄所盖的被褥整整齐齐的叠起放在床头,桌子上那些瓶瓶罐罐少了一小半,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变化,仿佛他们刚躲避在这里,她进屋所看到的那张因受伤而惨白的脸。
可是,他确实走了,只留下一室药香。
司徒泽注意到她的存在,刚想开口询问,她已失魂落魄的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就算回家成亲,也可以跟她说啊……不用担心她有多伤心,为了他能幸福,她可以承担可以忍受,但为什么……
一言不发的离开?
脑海里突然响起那碗漆黑如墨的药汁,神色微怆,那是他准备的药,肯定加了助眠的药物,不然她再怎么哭累了,也不会睡得如此之沉,想来,是怕她纠缠吧……
“可笑,可笑之极!”
秦月蝉恍如无魂的走着,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一片空旷,却是最宏大的钟鸣,直直的钻进耳朵里。
“蝉儿。”
熟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秦月蝉下意识的唤道:“二师兄。”
可惊喜的抬头,入眼却是钟智宸冰冷的脸,瞬间失望。
她很想绕过钟智宸,趁着时间不长,二师兄还没走远还有机会听他一个解释,可脸上却不自然的扯开一抹干枯的笑,“回来了。”
他紧抿着薄唇不说话,鹰眸里溢满了心疼。
两人就站在农庄的门口,庄外林立着成群的高手,秋风飘过,静谧如殇。
半晌,钟智宸才开口道:“你还有我。”
秦月蝉恍若未闻的点头,转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