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你不我师兄嘛,照顾一下师嫂,也是应该的!”风雷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抬脚朝外走去:“我去跟凤五打声招呼,让他眼睛放亮点,别还整天傻乎乎的什么事都干不好……”
说话间人已渐行渐远,凤临轩看了眼仍在沉睡中的洛嘉嘉,转身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便靠着桌子坐了下来,静/坐在那里看着那沉睡的容颜。
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知道这几日虽是休朝日,但朝堂上肯定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掀起了千重巨浪,那些往日站在他这边的朝臣,怕是已经有大半换了队伍,站到凤鸣意那边去了。
而他们态度转换的之所以如此之快,怕也跟他的父皇……脱不了干系吧。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父皇会让他停止查琼光毒的案子,父皇怕是已经猜到那毒是凤鸣意所为,所以才会露出那失望的神色,而且怕他继续查下去,也会揪出凤鸣意来——他宠着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所以他不会让他过早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所以,他勒令他,中断这个案子。
是的,宠爱!
所有人都认为皇子中最受宠的是他三皇子凤临轩,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就连凤临轩也是如此认为。
可这短短几日之内,他想了许多许多事情,也终于想到,其实凤叔明最喜欢的,是他的小儿子凤鸣意——他将所有的宠爱都加诸到了凤临轩身上,只不过是让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他身上,如此,所有人都会卯足了劲对付凤临轩,而那个从来都不受宠的凤鸣意,便会被忽略,顶多有人背地里朝他下下毒手,却从来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如此,凤鸣意便可以安安全全长大,在凤临轩和其他皇子为了皇权斗争斗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时,他就可以从中收取渔翁之利,毫不费力地坐上那本就属于他的皇位。
不得不说,父皇的这一计,确实是妙计!他为自己的小儿子付出太多,恐怕连凤鸣意自己,都不知道父皇的这番苦心安排吧?
“你来做什么?”
长久的沉思被一声冷凝质问打断,凤临轩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洛嘉嘉不知何时已醒来,正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灵眸之中尽是无情。
凤临轩心底一慰,无情便好,她这般恨着他,等以后知道他已不在人世的消息时,便不会那般难过了。
将心底的哀怆收起,凤临轩走到洛嘉嘉面前时俊颜已换成了冰冷的岑凉,他将从食盒中端出的药碗放在了洛嘉嘉面前,冷声道:“昨天我走的时候说是留给你一夜时间考虑,现在一夜过去了,你也是时候告诉我答案了!”
“洛嘉嘉,你先以洛芬芬的身份嫁入三王府骗我在先,后又与熙欲晚不清不楚罔顾妇德在后,这些罪行你死十次都不够,我能饶你一命已是对你莫大的恩赐!”他紧盯着她,生怕自己会因为心底太痛而露出半丝端倪,“所以,要不喝了这碗药打掉腹中胎儿,念在我对你还有情的份上你之前做过什么我既往不咎;要不你就离开三王府,从此再也不踏入三王府大门一步!”
“两个选择,你选吧!”
将选择扔给了洛嘉嘉,凤临轩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便转身看向门外,生怕再晚一刹,那黑眸中的哀恸便会流露出来,所有的无情便会跟着土崩瓦解。
不,不可以,他一定要送她走,他不能让她有,半分危险!
“两个选择是吗?”洛嘉嘉视线落在药碗旁边的那张纸上,表情极为冷静,可瞳孔的剧烈颤抖却出卖了她心底的怒张。
那张纸,纸张并不厚,所以那苍劲有力的“休书”二字便冲破薄纸印染到了背面,她低头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那两个字。
休、书!
“凤临轩,你真是……好样的!”
将药碗端起狠狠扔到地上,任由那碎片夹杂着药汁溅了满满一地,洛嘉嘉直接下床,拾起那封休书站到凤临轩面前道:“好,如你所愿,我选择离开,这下你满意了吧?”
“离开?”凤临轩似是没想到洛嘉嘉会选择离开一般,他黑眸倏然一缩,阴冷瞬间湛出:“洛嘉嘉,你为了你和熙欲晚的孽种,竟然选择离开我?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离开我的打算,好和熙欲晚双宿双飞?!”
“凤临轩!”洛嘉嘉没想到凤临轩会说出这种话,她惊诧地看着对方,扬着手中的休书道:“你看清楚,这是你给的选择,我只不过遵从了你的意愿而已,凤临轩你要不要这么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凤临轩往前一步,嘴角凝着狠鸷道:“怎么,我阻碍你和熙欲晚双宿双飞,就成了不可理喻了?好!很好!”
他连说了几个“好”字,掀开食盒的盖子重新拿出一碗药指着道:“既然我不可理喻,那我便合了你的心意,再不可理喻一点——我现在改主意了,你要离开三王府可以,把这碗药喝了你就可以离开!就算你要和熙欲晚在一起,本王也不会允许你们的孽种存活于世!”
“你?!”捏着休书的纤手已经颤抖到无力,洛嘉嘉惊愕的眼神换成了不可思议,她不相信凤临轩会说出这种话来,即使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是在……
不,怎么会?他怎么敢?!难道不是她拿了休书离开就可以了吗?难道他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凤临轩,你够了!”洛嘉嘉一步步退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