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五?”凤临轩失声唤出,下意识地就要往凤五的囚室冲,却因为手腕上的锁链而阻住了脚步,只能被迫留在原地,焦急地唤着凤五醒来:“凤五,你怎么样?醒来,听到没有最新章节!”
“唔……”凤五疼的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叫他,声音十分耳熟,他依着那份熟悉慢慢转醒,赫然看见,凤临轩就在自己对面。
王爷竟然真的在大理寺?
凤五惊得跳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伤痛,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凤临轩面前,一张口便是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王爷,属下无能,没有将如妃娘娘救出来,如妃娘娘她……殁了……”
殁、了……
凤临轩听着那极其陌生的两个字,耳蜗忽的刮过一阵振聋发聩的轰鸣。
“凤五……”他呆呆地看着凤五,方才凤鸣意告诉他母妃殁了的时候他可以不信,可是凤五呢?他是他的贴身护卫,而且今晚要去将母妃带出皇宫,可是他现在却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大理寺,还说母妃她……殁了……?“你说的,可是真?你一定在骗我是不是?凤五,谁给你的胆量,连本王都敢欺骗了,啊?”
凤临轩突然声色俱厉起来,黑眸狰狞出绝望的猩红,凤五知道他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却还是趴在地上痛哭道:“王爷,属下是亲眼看见如妃娘娘咽气的,她还说,如若将来不以太后之礼葬她,她定不会原谅你……”
“……”凤临轩身形剧烈一晃,退到墙根处一个没站稳又摔倒在地,以太后之礼下葬母妃……母妃定是怕他在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撑不住崩溃,所以才给了他这般压力?
可是母妃,就算以太后之礼葬你又如何,你再也回不来了啊!儿臣再也看不到你的笑脸,再也不能去给你请安,甚至再也吃不到,你亲手做的核桃酥了……
母妃……母妃……
“啊——!”
那个极度痛苦的男人突然昂首嘶吼了起来,那痛彻心扉的嘶吼声响彻整间囚牢将房梁的尘土都惊动震落,他在那簌簌尘埃中释放了自己所有的苦痛,这一刻,凤临轩不再是凤临轩。
他只不过是一个,痛失母亲的普通儿子,在为自己已逝的母亲哀嚎痛哭!
凤鸣意看着那个痛哭的凤临轩黑眸闪过一抹幽光,他弹了弹衣襟上落下的灰尘,转身对狱卒道:“好好看好他,不准任何人接近他,明白?”
狱卒明白凤鸣意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一凛,连忙躬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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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凤鸣意都没再出现,而凤临轩也一直坐在那里,连动都未一动。
仿若那只是座雕像,无声无息无生命迹象的雕像。
“王爷……”凤五艰难地挪到了囚室跟前离凤临轩更近一点,这两日他身上的伤没有好好处理已经有些化脓,好在囚牢里天寒地冻所以暂时没什么大碍,更何况凤临轩还成了这个样子,他更得时刻坚持住自己不能倒下,“王爷,您说说话行吗?哪怕喝口水……”
凤临轩依然一动不动,两天的颓丧让他好似老了十岁,容颜枯槁哪有往日半分的丰神俊朗,花蝶给他配的染发剂也已掉落,两鬓的白发露了出来,更显苍白,他就这样坐在那里,下巴处的胡须,都冒出了一片狼藉的沧桑。
“王爷……”凤五的声音渐渐混进了哭声,他抓着两间囚室间的粗壮木桩喊着:“王爷,若是如妃娘娘在世,定不愿看到您变成这个样子的,王爷您醒醒啊,属下求您了……”
“如妃娘娘”四个字入耳绝品兵王hTtP://92ks/14235/,凤临轩终于动了一动,却也只是眉宇间的痛楚更深了一分,便再没了反应。
“王爷这个样子,怎么办?”凤五抹掉眼泪,无奈转头朝和他关在一室的千衣卫副统领林乐说道。
“等!”林乐只扔给他一个字,满是血痕的脸上一双黝黑双眸闪过阴狠的冰冷,转头看向了别处。
凤五叹气,就着木桩坐了下来。
等什么?凤鸣意知道定会有人劫狱所以设了重重守卫在这里,这样里三圈外三圈的防守,再加上王爷现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逃得出去吗?
凤五不知道答案,只能抱有一丝飘渺希望的等着,直到当天中午那看守他们的人走了三分之一去用午膳而他身后的地面传来规律性的震动时,他才真正的精神一震。
和林乐交换了一个眼神,凤五迅速转换身形爬到那方震动之处挡住动静同时也挡住那些狱卒的视线,很快,他的腿边便出现了一个小坑,坑里伸出一只大手,那手里,正握着两个小瓷瓶,一白一蓝。VEwR。
林乐看了一眼,先是接过那白色的瓷瓶从中倒了两粒黑色药丸,在看到凤临轩的时候稍稍一忖,最后还是他一颗凤五一颗咽下,才接过蓝色的小瓶,拔开瓶塞轻手轻脚不着痕迹地放在了囚室门口处。
待那瓶子放好,他又稍稍用内力一催动,那瓶内若有若无的气味便被他的内力催发的朝走廊上守卫的狱卒散去,才短短一刹,原本站直如木桩的狱卒们便相继闻到了一股甜香气味,还未反应过来这味道从何而来,便软着身子重重地跌倒在了地面之上。
与此同时被晕倒的,还有凤临轩。
“你怎么不给王爷解药?”凤五一看凤临轩毫无意识地倒在了地上就急了。
“依王爷现在这个样子,他会老老实实跟我们出去吗?”林乐横了凤五一眼,探头确定走廊上的狱卒已被尽数放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