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南倾玉明白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南非玦就抬手朝外拍了两下,掌音落下后立马就有人抬着一具散发着浓浓血腥气息的尸首走了进来,那尸首血肉模糊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个人形,南倾玉一阵恶心刚要后退,就被南非玦阻住了后方阴冷道:“母皇这是怎么了,害怕了?这可是您的小儿子啊,身为他的母皇,怎么可以害怕呢?”

“你说什么?”胃里翻涌的难受被“小儿子”三个字狠狠震住,南倾玉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人,再看看南非玦,脑海轰然炸开一片血花,“非玦,你到底在说什么……母皇……母皇为什么听不懂?”

这怎么会是她的小儿子?她还未来得及见一面的小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躺在这里?

“听不懂?”南非玦鼻音发出嗤笑,退后一步踹了地上熙欲晚的尸首一脚道:“既然母皇听不懂,那儿臣就说点浅显易懂的。儿臣的意思很简单,你看你的小儿子已经没命了,并且还死的这么惨,母皇如果不想沦落到这种下场……就赶紧把玉玺给我,把皇位现在就传给我,现在明白了吗,母皇?”

逼宫!

南非玦说的再多做的再多铺垫的再多,南倾玉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她满脑子只有两个字,逼宫!她最宠爱的儿子,她倾尽心力疼爱的儿子,如今站在她的面前,用她的性命作威胁,向她逼宫!

她还未从前一个震撼中将自己拔/出来,就被迫陷入了下一个震撼之中,而这些震撼之所以接二连三而来,皆拜她最亲的儿子所赐!

多……可笑!

“非玦,你是认真的?”仿佛还是不能接受这一事实,南倾玉精致雍容的容颜瞬间苍老了十岁。“你竟然……这般对待你的母皇?”

“这有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子而已!”南倾玉滚落而下的泪珠不仅没有让南非玦动起恻隐之心,反而还增加了他眼底的厌恶,他鄙夷地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寒声道:“当年母皇不也是这样吗?父亲明明不爱你,你却用你的权势逼他娶你和你生下了我。母皇,儿臣不过是继承了你的这一优点罢了,你不该高兴的吗?”

“高兴?”曾经生命中最惨的一段伤疤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揭开,南倾玉突兀一笑,眼眶中的泪珠滑落更多,“母皇当然是逼你父亲娶了我,可是结果呢?结果他不还是抛弃了母皇去娶了他最爱的女人吗?”

“喔?母皇这是在暗示儿臣,说儿臣如今这样逼迫你,也不会有好结果?”南非玦故意扭曲着南倾玉话语中的意思,不屑地打了个哈欠道:“真是抱歉啊母皇,你是你,儿臣是儿臣,那样愚蠢的事情,儿臣怎么会容许它发生?”

说完他神色一厉,鹰眸间尽是不耐的戾气散发,“母皇,现在外面可全都是儿臣的兵力,京郊大营也已经被儿臣控制,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趁早交出玉玺把皇位交给我,听到没有?”14967626

“非玦,你一定要这样做是不是?”心底已经被浓烈的失望覆盖,南倾玉看着这个自己宠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终是明白,自己的这份娇惯,变成了一把利刃刺回到了自己身上。如果,如果当时她没有抛弃自己的小儿子,如果她将这份母爱分出去一点,那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被自己的儿子指着鼻子被逼交出皇位?

可惜,可惜她抛弃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可惜二十几年后他重华丽美男赞赞赞HTtp://92ks/14652/新寻回来时她不仅没有认他还害怕他回来夺了应该属于非玦的皇位!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就已经天人永隔,她甚至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非玦,虽然母皇一直告诫你,为上位者必须要心狠手辣不能优柔寡断,但母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连自己从未谋面的亲弟弟都不放过!”南倾玉看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尸首,慢慢蹲下了身子,她不顾那骇人的翻卷血肉,颤着纤指抚上了熙欲晚的脸颊,“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是你竟然如此着急地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母皇早就说过这个皇位一定是你的只能是你的,就算这样,你也容不下他吗?”

“放屁!”声声啼血般的质问让南非玦的耐性彻底磨光,他上前一把推开南倾玉将熙欲晚的尸首踹到了角落里,凸出的双眸赤红着怒气几欲迸裂,“皇位一定是我的?母皇你当儿臣还是三岁孩童吗可以任你如此欺骗?你当儿臣不知道你答应大安的那个使者要考虑让熙欲晚回来?你当儿臣不知道你昨晚让你的贴身侍卫去朱天门偷偷迎熙欲晚进城?还说什么皇位一定是儿臣的,哼,儿臣要是不提前行动,现在躺在那里血肉模糊的就是我!坐上那个皇位的就是他!”

“够了!这是你对母皇该用的语气吗?”南非玦的最后一点耐性磨光,南倾玉的最有一点仁慈也彻底被失望取代,她腾地站起毫不犹豫地扇了南非玦一巴掌,哪里还顾得理会他话里那些她根本就没做过的事,“非玦,你太让母皇失望了!你要这个皇位是吗?好,母皇现在给你!玉玺就在御书房你可以随时去拿,只是别怪母皇没提醒你,大安皇帝已经带着二十万大军从北南下,你这个皇帝坐不坐的稳,还是个未知数!”

“儿臣自有退敌的方法,这江山坐不坐的稳,就不劳母皇费心了!”

“好!好!好!”南倾玉连说了三个“好”字,容颜似是又苍老了几岁一般,她慢慢后退慢慢走向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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