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天的时间,木依兰就觉得高臻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说还是一样的不喜说话,表情也不够丰富,可是很多时候他都有照顾到她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很惊讶。
难道说是因为她那次头昏了以毒攻毒最后将自己毒倒了而导致他的莫名其妙吗?
“尝尝!”高臻夹起一个安阳城最有名的蒸包放在了木依兰面前的小碟里。
此刻正是清晨,在这泛着淡淡烟寒之气的湖上,一艘木舟在中随波逐流。
木依兰此刻就是靠在这独木舟上看着清澈见底的湖面,神情宁静淡泊,四处寂静如夜晚,空气清新中透着清晨独有的透心凉,木依兰露出一股享受的表情。
湖泊,是柔然国少见的景色之一,柔然世代生活在草原之上,看到最多的是天空,是大地,是青草。
最渴望见到的是湖泊,溪流……
“你看你的声音都将湖底的鱼儿惊走了!”木依兰淡然的开口,这几天高臻像是在争取什么似得,带着她到处游玩,却闭口不提为何中毒。
高臻目光平视的看着这一望无垠的湖泊,冉冉升起的太阳在湖泊的表面折射出一层薄薄的阳光,使着他最近浮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而此时,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
木依兰脸上慵散的表情瞬间收起,一手覆在背后,于此同时快速的转身,面相那马儿声响的地方……
而高臻则是一个跨步将木依兰拦在自己的身后,一手按住自己腰间的软剑,双眼犀利的盯着前方。
却发现来人是他不认识的,也不是黑衣人,他不由得稍稍放松了警惕,却在马儿身上那人开口的当时又警觉了起来。
“依兰,依兰……”
马儿上的人一眼就见着了站在高臻身后笔直挺立的木依兰,他一脸的兴奋,不住的挥着手。
阿那穰?木依兰心中默念,但高臻这个远征大元帅在这,她不能叫出他的名字,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希望他能从自己的眼色中看出猫腻而快速离开。
她哪里知道阿那穰的想法。
阿那穰从阿穆尔的口中得知了木依兰的所在之后便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连婆罗门让他带上的护卫都被他遥遥甩在后面。
此刻见到安然无恙的木依兰,他心头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他从马上跳了下来,脚步稳健的走到了湖边,一面抬起手擦了擦额迹的汗水,一面冲着木依兰裂开了嘴贵族农民。
“依兰过来啊,依兰……”阿那穰是只旱鸭子,他根本就不敢靠近水,所以只得站在岸边干着急。
纵然阿那穰满脸的焦急,但高臻却是一脸稳重的坐在了木舟上,背对着阿那穰。
他没发话,那划船的船家自然也是不敢轻易将船划到岸边,而木依兰虽然想和阿那穰会面,可又担心会一不小心暴露了阿那穰的身份。
毕竟这柔然国和东魏现在是势同水火,一旦让人知道阿那穰是婆罗门的堂弟,那后果不堪设想。
“还记得依兰说的卧底的故事吗?”木依兰语气轻松的说,见阿那穰点头,“那卧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成为金牌卧底呢?”
阿那穰虽然为人单纯,但并不代表他的脑子有问题,他只不过是不愿意去思考不愿意去斗争而已。
木依兰的一句话,加上她的眼神,立马就让阿那穰明白了,他点点头,用手往嘴巴上一拉,表示自己不说话。
木依兰见状松了口气,“元帅,命令船夫靠岸吧,我家人来了!”
木依兰说的是家人,可惜高臻左看右看那岸边坐着的人都跟她没有半分相像。
莫非那人不是所谓的家人,而是情人?亦或者是她的郎君?
想到这里,高臻眉头微微皱起,但在木依兰强烈要求下,还是让船夫靠了岸。
阿那穰见木依兰从木舟上跳了下来,一身湖蓝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长裙在她跳跃中迎风而起,看起来格外的飘飘欲仙,好似凌波仙子。
“依兰,你又变漂亮了!”阿那穰走过来牵起木依兰的手,却发现她手心冰冷,略带不满的开口,“你怎么不多穿一点呢?这湖面上多冷啊,要是冻着了怎么是好?”
木依兰握了握阿那穰的手,牵着他走到一旁,余光看了下还坐在木舟上的高臻,随即开口低声道,“阿那穰你怎么到东魏来了?你不怕你的身份暴露吗?”
阿那穰浅笑,一如春风拂地,“我担心你啊,隆多说你受伤了,我是专程来接你回去的!”
木依兰闻言,心中一暖,阿那穰对她的关心和爱护是最单纯的,于是拉着他的手细细的问着木容和柔然国疟疾的情况。
高臻看到木依兰牵起那人的手时,那双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神色中隐隐浮现一抹寒气。
……
“父亲现在没事就太好了!可是我欠了人家一个人情,需要我在这里做工两个月才肯让我回柔然!”木依兰有点难堪的说着,“阿那穰你还是回柔然,等两个月后我就回来了!”
阿那穰一听便拉住了木依兰的袖子,“两个月这么久?依兰欠了谁的人情,我们用钱还给他就是了!是不是那个人?”
阿那穰手指遥遥一指,堪堪指向回头的高臻。
见到他们两人看向自己,高臻收敛了身上的莫名寒气,但也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木依兰没有作答,但在阿那穰的眼中,俨然是默认了。
“这位恩人!”阿那穰拉着木依兰的手,走到了高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