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像是感觉到了木依兰这边有人在看着她一般,她那一头白发随着她的转头而扬起一道华丽的弧线,银丝落下,一张美艳的脸露了出来。
木依兰双目瞪圆,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窒息,那张脸——
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如果说让木依兰来几个描写的词的话,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天生丽质国色天香这些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女人。
更何况她那一袭诡异但异常耀眼的白发,更是让她增添了许多的魅力和神秘感。
但,那明明就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硬是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唯一的不同便是木依兰脸上的青春气息,而那女人脸上多了一些历经风霜的沧桑以及那眼睛里头满满的思愁。
这个女人,和她是什么关系?姐妹?亲人?
木依兰心中暗语,虽然她很是惊讶,但是她也很明白的意识到,这个女人绝对跟自己有关系,否则不可能会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那白发女人见到女扮男装的木依兰,先是一惊,眼眸中明显的闪过惊讶和诧异,她回头看了看还在生火的小丫头,迟疑了一下,朝着木依兰走来。
那人缓缓而来,木依兰心中的感觉就越明显,当那人站在她的面前时,她的心已经狂跳的无法控制。
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会如此操控住原本冷静的她?
木依兰不知。
“你是玉儿的女儿,兰儿是吗?”那人用着可以说得上是温柔的语气问着。
木依兰未动,未回答。
玉儿是谁,她不知道!但她奇怪的是,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呵,也是,你的母亲一生下你便血崩了,你哪能记得自己母亲的名字!”那人自嘲一下。
木依兰眼神闪烁,自记忆中却是有一个叫拓跋玉儿的名字出现过,她不知道这个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那人伸出手拢了拢飘逸的白发,但手一触到自己的白发时,蓦然的抖了一抖。
风轻轻的吹,那边的小丫头终于将火生了起来,她高兴的喊着,“夫人,很快就有鱼汤喝了!”
那人恍然过来,抬头示意木依兰,“想不想知道我是谁?想不想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
木依兰的脚步未动,她是谁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只是——
这具身体的母亲……
她的心有点动了,难道说是在这具身体内太久了,所以她的一切情感都被她接收了吗?
虽然心中不愿意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但脚下还是缓缓转动,跟着她的背影……
她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年龄比自己大了不少,肯定跟自己有血缘关系。
那人将木依兰带到一处荒野之处,那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毡帐,只能够零零碎碎的看到一些小孩子跑来跑去。
想来这里是孩子们的天堂,但大人们一般都不会来这里,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长得比人还高的茅草之外……
那些茅草已经高的到了木依兰的脖子间,同样那人也仅剩一个脑袋在外头。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那人停下了脚步,木依兰也堪堪停住,两人就这么在这一块荒芜的茅草地里面对面的站立着。
那人嘴角一拉,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的母亲名叫拓跋玉儿!而我叫拓跋羽儿!”
她满意的看到了木依兰霍然变大的瞳孔。
“想来从这个名字,你便猜到了我的身份了!”拓跋羽儿冷笑,“我就是你的小姨,你母亲的双生妹妹!”
木依兰的心中并没有太大的震动,其实这么相似的容貌,除了近亲还能有什么解释呢!不过她也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什么同母异父的姐妹什么的。
“你怎么在这里?”木依兰并没有称呼她小姨,她的理性在她的心中飘过。
拓跋羽儿又是一笑,她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为什么我在这里?这都是那个该死的安仁可汗的罪孽!”
“安仁可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当初我和你的母亲一起逃离皇宫,离开皇宫后我们两被安仁派来的狗崽子追捕,姐姐被当时的国师所救,而我……被安仁带回了皇宫!”她挽起那飘散的白发,脸色的狰狞之色不变。
木依兰隐隐察觉她回到皇宫后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可惜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安仁死后,我被打发出了宫,本想去找姐姐的,但那时候姐姐已经生了你血崩了,我就在这里生活了。”她说道拓跋玉儿的时候眼底隐隐有些怨气,但她一直是侧着脸对着木依兰的,所以木依兰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那,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木依兰问。
拓跋羽儿转过了头,看着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自己已经渐渐的有了一些老态,而她还是青春洋溢,透过她,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姐姐,那个说过要一生一世照顾自己的姐姐……
那个为了这个人而抛弃了这个世界的姐姐!
“姐姐的身体一直很好,所以我从来不相信姐姐会因为生孩子而死!”拓跋羽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说话的声音很绵长,“当我出了宫之后曾经假扮过姐姐去木府,那些奴隶还以为是姐姐还魂,被我一吓倒是说漏了不少真话。”
“哈哈!”她忽然的仰头大笑,狂笑,最后竟然捧着肚子弯着腰笑,笑声中有些撕心裂肺。
木依兰眉头微蹙,似乎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