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村发生民暴,渭州录事参军胡洪文以及醉梦楼妓女被暴民殴打致死……”
“天呐,怎么又闹这事儿。”一个年长的老人显然联想到了两年前。
“嘿,还真是该死,活该这贪官,一到咱们原县就是知道收刮百姓,醉生梦死。我看呐,永安村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年轻人总归是年轻人,什么话都敢说。
“小点儿声,你不要命了。”身旁的长者忍不住低声呵斥。
“我咋听说来的是渭州签判,这会儿怎么又成了录事参军?”说话的人显然从某些地方听来了什么。
“尽瞎说,我可听说,新任的签判乃是状元出身,状元公是什么人,能跟青楼的姐儿瞎混,能被百姓打死,你闭嘴吧。”这样的声音普遍受到了认同和附和。
“县尉骆明才保护不力,部署不周,导致胡参军死于乱民,现革除骆明才县尉之职,押往凤翔府提刑司受审。永安村因暴乱失火,整村被焚,乱民匪首葬身火海…….”
“这永安村就被官府…..”方才放话的年轻人正要说话,就被年长的老人捂住了嘴巴,“官府的这些勾当说不得,你还要不要命。”
年轻人被如此一提醒这才闭上了嘴。
“永安村这就没了?”
“下文还有,说是,即将招募西边蕃户,原址重建永安村。”
“……”
渭州知州衙门。
此时,王诩正襟危坐地办着公,忽然有人敲门而入。
“霍参军,快快请进。”王诩起身,热情地招呼着霍建功进门。
霍建功笑着给王诩递上了一个本材料,“这是凌阳云招的供。”
王诩接过粗略地翻了翻,除了凌阳云自己的。更多的就是他和胡洪文两人。以及原县的事,“把有关丘一林的部分全部剔除掉,此人以后还用得上。”
“是”霍建功点点头,如今他对王诩可谓是敬佩不已,原县意思如此精妙的力挽狂澜,翻转乾坤,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感叹。自然是对王诩言听计从。
“首恶必办,胁从不问。剩下的事还要麻烦你这个司法参军了。”王诩笑着将材料又交还给了霍建功。
霍建功一愣,他不明白的不是王诩要放掉那些小鱼小虾,而是不明白王诩为何将材料交还给自己,这显然就是把功劳拱手相送。
“此番胡、凌二人事霍参军出力最多,这功劳当之无愧。反倒是王某不敢窃他人之美。”王诩说着,见霍建功正想推辞,继而阻止道,“霍参军在渭州为民为国数载,却无出头的机会,不是立业兄没有才能实干,而是饱受胡、凌二人压制,今次好不容易有了这等契机。莫非立业兄还想推辞。继续回家养鸽子?”王诩半带调侃的意味,半劝道。
“这个…”霍建功愣了愣。他打从心底是想升迁的,如今录事参军之位正好空缺出来,而有了查处胡、凌二人贪腐的功劳,就能顺理成章地升迁上去。他不是没有动心,只是这功劳的的确确是王诩出生入死,去原县拼回来的,就这样厚颜地接受了,岂非小人所为。
王诩似看出了霍建功的犹豫,“我已是状元出身,做了签判领了通判的职,再想升迁,也得循序渐进,这功劳于我来说无异于锦上添花,徒增一些面子罢了。而于立业兄,就不同了。”
害怕霍建功以为自己自大,王诩继续解释道,“立业兄,咱们也算是共生死过的人了,邵牧话说得有些直白,全是推心置腹之语,还望立业兄不辞见谅。”
王诩这番开天窗说亮化,霍建功已然从心里明白了,感激地拱手道,“今后要是邵牧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霍立业万死不辞。”
“立业兄严重了,哪有什么完死之事。”王诩笑着说完,一拍脑袋道,“果然还真有一事须得立业兄帮忙。”
“邵牧开口便是。”
“原县出了永安村之事,必然继续严管,若将来有人来渭州说些有的没的,还望立业兄善待来人,并将其送回。”王诩给霍建功打了一剂预防针,虽然有丘一林在原县经营着,但是保不准有些人或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前来渭州说项。王诩不希望自己做的事受到一丁点的干扰。
“邵牧宅心仁厚,霍某记得便是。”霍建功不清楚王诩的意图,但是从王诩处理的方式来看,其人应该在原县不会做什么坏事。
从知州衙门回到自家小院,刚一踏进门,王诩就见着两张熟悉的面孔,丁强和扎木吉。
“丁强,虫草先生,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快请到前厅用茶。”王诩笑着将二人引到了前厅。
丁强刚一坐下,茶都没来得及喝,就忙不迭地说道,“公子,我们是和章知州一道回的渭州。”
“你们怎么会和章知州一起回的渭州?”王诩很是有些不解。
“邵牧啊,章知州可还要找你麻烦呢。”扎木吉即便是说着调侃的话,但是臃肿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微笑的神色。
“是这样的公子。”丁强为人老实,急忙解释道,“咱们在秦州做的那些一套,随着七大商号被分拆整合,资财充裕,渐渐地有了很大的发展。受伤退伍的兵丁有了生活保障,孩子们无论蕃宋,都有了学堂上。普通百姓也能花费很低就能穿上毛织品。还有就是虫草先生的医馆,更是为将士们解决了不少病痛折磨,也造福了秦州百姓。所以,秦州的新任知州钟傅对公子赞不绝口,章知州知道后,打趣道这么好的事情,不先在本路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