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进来!”王文振将手中的信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上,直到此时各路军寸功未立,他犹自有些不甘心。(。纯文字)
“报副都统总管,没烟峡一带沙尘四起,恐怕是要变天了!”探子单膝跪地,报告军情。
王文振深吸一口气,皱着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一团,好半响才重重地一捶案几道,“李宓立刻传令下去,中路军马迅速退至镇戎军!辎重粮草先行,骑兵为中军,步兵殿后。着郭景修、李忠杰、姚雄迅速向中军靠拢,掩护辎重粮草筑城材料,莫被敌军所趁。命熙河、环庆、秦凤三路佯攻所部再次佯攻会州西寿保泰军司以及韦州静塞军司,为中军撤退掩护。”
“末将领命!”李宓听完命令,抱拳而去。
“折都虞候,命你立刻调集保捷、清边弩手两军六千人,兵出好水川,接应折可适、慕化回营!”王文振还是担心折可适和慕化,尤其是折可适,他不仅是折家军的领袖,手头的骑兵更是精挑细选,折损不起。
“末将遵命!”折彦质担心折可适安全,迅速点齐大营人马,奔袭好水川。
王文振做完了充分的撤退安排,看着李宓和折彦质离去,心头却隐隐藏着不知名的担忧,“究竟是哪里不对......”
王文振目光游移着,忽然瞥见了苗履送来的信,“糟了!苗履收到我的信,定然会立刻出兵策应慕化和折可适,但若风沙四起,又恰巧慕、折二人回军……”
“来人!”王文振重重地一拍桌子,此刻他更担心的是苗履贪功冒进,好大喜功,不止出一军三千人,而可能是更多……
没烟峡以西。此际已是沙尘漫天。虽还未起狂风,但已是黄蒙蒙的一片。
“签判快看,那里有一队骑兵!”齐德东指着不远处隐约的身影道。
王诩顺着齐德东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有一队骑兵,若不是和着声音,还真难以分辨。
“靠拢那队骑兵!”王诩决定还是先走近看得清楚些再说,若是自己人。那就好办,若是遇上了西夏骑兵,也正好能露上一手。
由于王诩等人骑乘的乃是驮马,所以速度耐力各个方便都比不上正规军的战马。
王诩等人还未彻底看清骑兵的装备样貌,就听见一声大喝,“来者何人?”
是己方的军队。王诩心头有了些底,“我乃渭州签判王诩,对面所属何部?”
“王签判!”领骑的人招呼着一众骑兵朝着王诩骑来,待其驶近,方才又开口道,“在下孔二乃是折都指挥使部下,身后尾随着一队铁鹞子,正要往西撤退。签判为何在此?”
“镇戎军有少许粮草被劫。我收到消息,正追击而来。你刚才说身后有一队铁鹞子?折都指挥现如今怎么样了?”王诩随口编了一个谎话,他很是担心折可适等人中了埋伏。
“慕都指挥带着两军步兵接应上去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马上沙尘就要大起了,我身后的尾巴也会自行离去,签判不用太担心。”孔二将目前的状况略微地解释了一番。
“折都指挥无事便好。”王诩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一半,还有一个地方,他依旧很是担心,不过先要解决眼前的局面,“这队铁鹞子不能这样放掉。”
“难道签判有妙计?”孔二眼睛一亮,他也不想放过这队铁鹞子,死去的弟兄不能白死。
“你这样……”
“宋人这是被沙迷了眼睛,还是迷了脑袋,不想着跑,竟然想要跟咱们动手。”嗒糜本想回撤,不再追击,然后跟什里布汇合,没想到前方本来比兔子还跑得快的宋军骑兵竟然调转了马头,又朝着自己冲杀过来。
“就让风沙埋葬这群不知死活的羔羊吧!”嗒糜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率领两百铁鹞子逆风朝着孔二的骑兵冲去。
孔二逐渐地将马速减缓下来,眼前两军就要向撞,忽然一勒马,骑兵纷纷朝两侧跑开,让开的中路忽然趁着风沙滚出几百个铁球一样巨大的东西。
嗒糜冲势不减,还未分辨清楚忽然袭来的东西为何物,只听身下坐骑忽然传来清脆的一声“蛤喇”响,继而是一声高亢凄厉的悲鸣,对坐骑再熟悉不过的嗒糜心中一凉,知道坐骑定然是受了巨大的创伤,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兜头一栽,脖子上传来一阵寒凉,脑袋便被齐德东提在了手上。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两百铁鹞子在骑兵的合围下全被刀斧手斩首。
“哈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孔二横刀一挥,挑掉一个躺在地上被砍断马腿的铁鹞子脑袋。
“签判真乃不世之高人呐!以前听着折都虞候夸赞签判,兄弟们还不以为然,今日孔二给您说个‘服’字,是你为咱们兄弟报了仇!”孔二下马,单膝跪地,手里犹自拎着一颗血淋漓的人头,斩首的数量是衡量战功的重要依据。
“孔兄不必多礼,咱们还有要事要做,莫要再浪费时间了。”王诩心里还挂念着另一个地方,赶紧扶起孔二,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另一厢边,苗履所派的步兵两军由王道率领,正赶到没烟峡以西的断崖山。
断崖山一边为沟壑悬崖,另一边荆棘丛生,乃是一处制高的险要之地,由此处可扼没烟峡以西出入,乃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
“王指挥,此处地势险要,风沙又大,要不然咱们还是回撤吧,说不定折可适他们已经走了,咱们乃是步兵,赶去之后若是没见着人,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