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你把话都说明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只要你听我的话,夏家那份,迟早得帮你拿回来。至于眼前嘛......听说你的酒卖得很好啊。”刘权话锋一转,问起了酒买卖的事。
“不瞒刘通判,小的找了个会酿酒的人,使了些个手段,所以......”
刘权心里明白王诩的话,他倒也不关心王诩找到了什么会酿酒的人,使了哪些手段,王诩的生意越好,他捞得就越多,说出来,只是想提点提点王诩这榆木疙瘩,以后来刘府进贡得掂量着点。
“看来王公子颇有乃父之风啊,就凭着王公子的实力,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易如反掌,指日可待。”刘权一脸赞许。
“刘通判谬赞了,再过月余,我就把酒......”
还未等王诩说完,刘权立刻打断道:“再过月余,恐怕这茶叶就得焉了,还有什么好茶可言。”
“这...还请刘通判指点。”王诩不想刘权竟如此贪婪,一个月的时间都会嫌长。
“十日有雨,必出好茶。水量丰润,其味更甚。”刘权说着,用茶杯轻轻敲在王诩送的钱庄票号上。
“那...就依刘通判言,夏家的事?”王诩做出一副艰难地下定决心表情道。
“王公子都能解得其中意味,刘某怎会不知,放心放心。”刘权满意地许诺。
“全靠刘通判了。”
从刘府出来,王诩上了马车,嘱咐着车夫驾车到了一个人流甚少的街角,便换了一身素服,让车夫驾空车回去,自己又悄然地溜回刘府附近。
就在王诩溜回刘府周围之时,一个王诩熟悉的身影,来到了刘府门前。
“我要见刘通判。”来人朝着守门的家丁道。
“去去去,滚一边去,刘通判不在府上。”身材魁梧的家丁驱赶道。
“麻烦两位通报一声,就说是酒坊场管事杨冶有急事求见刘通判。”来人一面说着,一面解下包袱,从里面掏出两贯钱,递给两个看门的家丁。
“有劳二位,这是一点酒钱,不成敬意。”
“看来你是真有事要见我们刘通判,那就替你通报一声。”拿着钱的家丁,转身进了刘府。
不一会,家丁带着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你跟着他进去吧。”
“多谢二位,多谢二位。”来人再三道谢,才随了仆人进了刘府。
才受过王诩贿赂的刘权如沐春风,神清气爽,见到杨冶也是比平见见客客气了几分。
“杨管事找本官有何事啊?”杨冶其人,刘权还是见过,也知道他有把柄在张骏手里,是故,刘权完全将其视作张骏的人,对于杨冶此来,刘权心里猜测可能是于张骏有关。对于没有用的奴才,刘权是完全不想浪费粮食的,只是碍于可能的把柄,所以才应付一下。
“刘通判活我。”杨冶噗通一声,跪在了刘权面前。
刘权一惊,倒是完全没有想去扶他的意思,只是摆摆手道:“杨管事有话便说,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启禀通判,张骏他......他要挟我,要我放火烧了酒坊场和酒铺。”
“什么?你说什么?”刘权这下吃惊不小,暗他对张骏的理解,依此人性子,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他没想到对张骏的冷淡会引来如此大的麻烦,若酒坊场被烧,不仅王诩这块肥肉没了,杨冶和张骏被抓,保不住连他都要被拉下马。
刘权冷静下来想了想,决定先弄清楚来龙去脉:“张骏和你无冤无仇,无甚牵连,怎能要挟到你。”
“这...”杨冶一迟疑,还是将自己该账偷钱的事说了一边。
刘权抚着双手,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此事虽是你有错在先,但张骏也不能让你去作烧酒坊场的违律之事。你前来禀报本官,乃是上上之策。这样吧,你先暂且在此,容我找张骏来。”
杨冶一惊,这刘权果然是要继续拉拢着张骏,如此一来,自己便成了钉在二人间的钉子,即便张骏不拔去自己,刘权也会为了不让张骏再坏他和王诩之间的好事而除去自己。
“刘通判万万不可啊。”杨冶将王诩昨夜交给他的东西,猛地拿了出来,摊在地上,赌着成败在此一举了。
杨冶把心一横,说道:“小的万死,窃走了张骏的账本,愿将此交与刘通判,还望刘通判活我!”
“什么,快快拿来我看。”肥胖的刘权猛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抓过了账本,翻了两页,俱都是张骏的字迹无疑,仔细一看中间尽是酒坊场的生意,从头看来,第一页便是他和张骏的权钱往来。
杨冶抬头刻意瞟了一眼刘权,见机赶紧跑过去抱住刘权大腿道:“刘通判救我,我尚有老娘病重在床,自己无力尽孝,还要受那张骏狗贼欺压,实难忍受。”
杨冶声泪俱下,虽是做戏,但所言却句句属实,不禁实情流露。
刘权见杨冶爬过来,赶紧合上账本道:“杨管事勿急,本官定然会为你做主。”扶起杨冶,刘权将账本谨慎地放在手边,他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了,但是另一个让他担心的问题又来了。
待杨冶心情平复,刘权才盯着杨冶道:“杨管事可曾看过此账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