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心知憨子对自己不满,也不开口,跟着憨子后面走进了青月楼。
“哎哟哟,四位大爷,里面请,要什么样的姐儿伺候?”老鸨嘻嘻笑笑地捻着手巾招呼着四个人。
“爷要去后院,带爷去后院!”憨子大手一挥,张口就往青月楼最好的地方去。
“这…”老鸨故作为难地看着四人,心头顿时提防了起来。
“这什么这?看不起人怎么的?老子有的是钱!”憨子嘴上说着,把两枚银锭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老鸨见了钱,却是没有换上讨好的嬉笑,而是为难道,“大爷,咱们这儿哪有什么后院啊。您可甭听别人胡说八道,您四位楼上请,我马上就安排最水灵的姑娘伺候四位。”
“我家兄弟邀请咱们来后院乐呵的,怎么着?!你还跟我在这儿打马虎眼,信不信老子把你这破楼拆了啊!”憨子怒目一瞪,飞扬跋扈道。
老鸨见状,陪笑道,“这位官人请息怒,请息怒,敢问你家兄弟姓谁名谁?”
憨子斜了老鸨一眼,“姓秦名耕!”
一听秦耕的名字,老鸨心中顿时有了数,脸上立马就笑开了花,“四位官人里面请,里面请。”说着,便将憨子等四人引向了大堂的一侧隐蔽之处。
青月楼分为前楼后院,后院自然只是用于招待达官显贵,用以收集情报的地方,老鸨得了德祥的吩咐,虚应了两下,便将憨子四人引向了后院。
燕青警觉地环视着四周,前楼和一般的青楼并没有什么两样,大堂里摆满了桌子,俱是一众姐儿陪着食客吃吃喝喝,跟着憨子等人走了几步,见老鸨掀开一道帘子,进而露出一扇木门,燕青不动声色地站到了老鸨身后,他一直在观察着老鸨,在发现其面对憨子恼怒却无半点惧色时,就对她多留了个心眼。
燕青知道憨子他们干的是什么买卖,万一一个不慎,翻船了不要紧,拿不到钱,没法给田大官人交代,就算是负了恩人之托了。
“几位大官人,这后院呐,可是人间仙境呐。”老鸨满脸卖笑地对憨子道,随即打开了通往后院的门。
亭台楼阁、水榭纱帘、流觞曲水、丝竹管弦,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一扇门仿佛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几个身着轻纱,**外透的姣好女子端着酒水盈盈而过,看得憨子两眼鼓得犹如铜铃一般。
“四位爷这边请。”老鸨招呼着四人穿过一个木桥,绕过回廊,来到一间隐藏在高木低灌丛中的房间。远远地就能闻见内里飘散出来的香气。
老鸨打开门,将四人让了进去。内里清幽雅致,一盏铜炉袅袅地冒着幽香的青烟。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低矮的茶几上摆着紫砂茶壶和茶具,一张合欢床占据着最大的空间,另有一张用以交欢的逍遥椅放在靠着轩窗的位置,人一坐上去,刚好就能看见窗外的景色。
“四位爷先候着,我这就去叫姑娘们来。”老鸨陪笑着带上了门。
待老鸨走之后,燕青善意地提醒道,“小乙以为。咱们还是应该探探周围的情况,若是忽生变故,也好有一二应对之策。”
没想到燕青好意的提醒却换来憨子的冷嘲热讽,“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一个外人多嘴搀和,探什么探,老子还怕过谁不成?你是要胆小害怕,你自个儿探去。”
憨子的话引来了另外两人的窃笑,燕青没想到热脸贴了冷屁股。心中压着火气,只得以大局为重,拂袖出了房间。
而老鸨带上门之后,急匆匆地找到了人联系上德祥。之前得到过德祥的吩咐,要务必注意前来找秦耕的人,“德大官人。那几个人已经到了。”
“什么?都已经到了?”德祥没想到对方竟会提前这么早就来了,“你先稳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察觉到什么,更不能让他们走脱了。”
说完。德祥匆匆地离开了青月楼,赶去通报王诩。
而老鸨待德祥走之后,便立刻叫来了龟公,“你赶紧去弄几个姿色好的姑娘把后院那几个伺候好。”
“后院的姑娘个个都被包着呢,哪腾挪得出来啊?”龟公一脸的无奈。
老鸨双手叉腰,拧住龟公耳朵道,“你是想死还是怎么着?快去想办法!”
龟公死命地挣脱,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道,“有几个勾栏里买来的小丫头,还是雏儿,要不就用她们吧?”龟公没了折,只得打起了小丫头的主意,雏儿是最能留住客人的。
“那还不快去!”老鸨一脚踹上龟公的屁股,龟公捂着屁股忙不迭地跑出了门。
“青月楼…”俊俏的男儿负手念出了两遍李太白的诗,不由心里鄙夷,一间风月场还弄得这么文绉绉的,真是…有辱斯文。
想归想,男儿还是昂首迈进了青月楼,迈过门槛,一股浓重的脂粉香气迎面扑来,男儿不由得面带厌恶地掩住了口鼻。
“哟!这位官人面生得紧呐,今儿是头一次来吧。”老鸨上下打量了一圈男儿,见其衣着华贵,气度不凡,面白肤嫩,想来就是个纨绔少爷,“您上头请,最好的姑娘我您叫来伺候着。”
男儿不屑地看了看老鸨谄媚的笑容,“带我去后院。”一见老鸨就要开口推脱,男儿便将袖中的玉佩拎了出来,“带路。”
“哎哟,原来是驸马爷跟前的人,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