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诩身边的女子娇娇一笑,绽出一个习惯性地笑容:“近来刚得了一曲,各位官人且听听如何。”
女子缓缓起身拿来了琵琶,端坐凳上,十个葱削玉剥的纤指轻抚,引喉唱道:“秋暮,乱洒衰荷,颗颗真珠雨。雨过月华生,冷彻鸳鸯浦。池上凭阑愁无侣,奈此个、单栖情绪!却傍金笼共鹦鹉,念粉郎言语。”
“这不是柳永的《甘草子
秋暮》吗?”王诩刚一开口,就后悔了。他知道的事,别人不一定知道。
“这词是前些天谢公子刚从汴京得来的,说是柳三变的从未现过世的作品,怎的王公子也知晓?”青儿一脸好奇地看着王诩。
正在王诩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陈寅却喘着粗气,大着舌头开口道:“用别人的词曲不好......不好。邵牧,你且填一首,让青儿唱来。”
“哦,我还不知道邵牧兄尚有这本事,今儿倒想要瞧瞧,这韵脚会不会打了摆子,压不住。”黄礼细长如女儿般的柳眉一扬,毫无遮拦地出言讥讽,露出了看戏一般的幸灾乐祸。
贯晓风月的三个歌妓怎会不知王诩的fēng_liú名声,但却也不知这贵公子能有这样的才华,都面露钦佩和期待地看着王诩。
王诩看着微醉的陈寅,知道他在说酒话了,但是若自己不填,就要解释怎么知道《甘草子
秋暮》。再说,他也很是讨厌眼前这个来历不明,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东西,把心一横,索性借鉴前人的,总不能在众人面前露了怯丢了脸,让这人妖看不起。
“既然谦之开口,某不才,填上一首。”王诩认真地说着,却是迎上了黄礼的目光,嘴角牵起了一丝蔑笑。
黄礼亦是不甘示弱地昂起了头,只是在王诩看来,那表情和准备下蛋的母鸡别无二致。
“快,快,取笔墨纸砚来,要用好纸好砚。”陈寅大着舌头咋呼道。
黄礼抽出手帕,抹着嘴角的残渍,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好纸好砚,写不出来好的东西,还不如入厕用了。”
“原来明义兄入厕是要用砚的,邵牧长了见识了。而且,邵牧自小娇惯,入厕净手都是用丝巾。诶,对了,就是明义兄用来抹嘴的那种。”
“噗嗤”的接连几声,伺候在一旁的歌姬忍不住笑出了声。
黄礼恨恨地看着王诩,陈寅作的东家,他也不好发难,只是在心里盘算着等会怎么看王诩出丑,然后狠狠地奚落他一番。
王诩心念电转,待笔墨伺候好,心中已有定计。
只见其提笔蘸墨,一行楷书随手挥就,南宋吴文英的一首《诉衷情》带着赵孟頫书法的飘逸空灵,风华自足跃然纸上,犹若黑龙入白江,气势宛若天成。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瞧......瞧见没有,我......我就说邵牧兄有大......大才。”陈寅痴呆呆地笑着,表情已经不能保持完整,连话也已然说不清楚了。
王诩暗想,宋代的酒度数比之后世的白酒度数实在太低,可能陈寅不胜酒力又太过贪杯了。
“王公子,可容妾身一唱?”青儿满目放光,一双秋水盈盈地看着王诩,倒弄得王诩又些不好意思。
“片云载雨过江鸥。水色澹汀洲。小莲玉惨红怨,翠被又经秋。凉意思,到南楼。小帘钩。半窗灯晕,几叶芭蕉,客梦床头。”莺啼婉转,歌声柔曼,琵琶声渐停时,船舱中萦绕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就连时期乍落的湖风似乎都吹散不了。
“时候不早了,谦之兄已经醉了,今儿还是散了吧,散了,散了。”黄礼不合时宜地开口面露嫉妒之色,显然不愿意王诩在这儿大出风头。
王诩一看,陈寅果然酒醉,既然做东的已经醉了,他也心知黄礼对自己没有好感,起身拱手作别。刚至船头,却被青儿喊住:“王公子,这首词可否赠与妾身?”
“若姑娘喜欢,拿去便是。”王诩点头答应,反正版权也不是他的。
被黄礼扫了兴致,又没找出好的应对夏家的办法,王诩甚是有些郁闷,见天色还早,便朝着闹市走去。车水马龙,人群簇拥中走得一会,王诩在一家酒楼前驻足,刚想迈步入内,却被一人拉住。定眼一看,却是一面相浮肿,胡须杂乱,穷困潦倒,落魄之极之人。(今天第一更,求收藏,求推荐!)
;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gegegengxin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