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欢呼是一辆辆的车仗被成功救出,看看时间将近过了一个时辰,以及两千多名由高唐前来援助的兵卒,这校尉总算是放心。看来这一趟虽然遇到些困难,可总算是安全。
远端忽而一阵骚乱,刚刚放下的神经顿时又紧紧的绷着!校尉面带惊恐的张望,却见一名汉将纵马从身边经过道:“怕是来了敌人,待杀开道路带着车仗赶奔高唐,自有人马接应汝等!”
“啊……是!”校尉闻言连忙拱了拱手快步来到车队中大声吆喝着,属于车队的兵卒民夫片刻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撇下仍没有救出的车仗不理,缓缓的前进起来。
前方的喊杀声特别响亮,校尉一脸凝重的指挥车队运转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孙二愣骑着马跑了过来道:“大人,胡狗来了好多,怕是顶不住的,该如何是好?”
孙二愣离得近,声音又是压低,只有几名兵卒听得见,余者都是不知说些什么。这是必要的隐藏,其实只是现在这车队中的民夫已经一个个的颤颤巍巍,面如土灰了,若是把事实说出这些百姓才不管你什么粮食车队,一股脑的跑散逃命才是真的。
回头看看这大量的物资,校尉脸色阴沉咬牙道:“胡狗来得快,高唐援军来得也快,把民夫散了,让兄弟们横车结阵!”
孙二愣看了校尉一眼,也把心一横道:“好,跟这群畜牲拼了!”
……
听闻清河郡有胡军越境而来,汉军大将垣延留下半数人马守御大营,自引五千步兵一路兜转拦截。奈何胡军骑兵度飞快,早已不知踪影,一时五千汉军盘旋野外不知所措。
“石勒无利不起早,突然越境必有目的,今日高唐方向有何事务?”垣延经验丰富,原本以为胡人乃是引诱自己出战,自己也是闷了数日求战心切,因此特意引兵杀出,如今看来胡人目标并不在此,不由奇道。
随军大将曹武在旁思索片刻道:“据悉军中粮草当在近日抵达,难道胡人目标在此?”
“报!胡军攻我大营!”没等垣延答话,早有探马飞驰而来禀报道。
“哼!调虎离山,虽我去看!”垣延冷哼一声率军向本营而去。
汉军一路奔回大营,远远望去但见数千胡军在汉营前耀武扬威叫骂不断,另有攻营车等军械在列,大有一副强攻的姿态。
垣延与曹武面面相觑,各有疑虑道:“如此兵力破我大营实乃儿戏,看来石勒当真去袭我军粮!”
曹武皱眉道:“胡人行走得快,并未探得离去多少人马,高唐县祖士稚足智多谋,粮草有其相护应无大碍,不若我等按兵不动看胡人是否留有后招?”
垣延摇头道:“如此过于被动,你我在此分兵两路,我引一军佯攻清河郡内一探胡人虚实,你引军在此协助守御大营。若胡人后方藏兵,你我当返回大营坚守不出,若胡人心虚则是其图谋我军粮草,当立即前往救援!”
曹武想了想道:“如此虽慢,却也是稳妥办法!”
待垣延引领三千人马离开后,曹武便派人与营中守军联络,使其固守不出等待胡人的动静。半个时辰之后胡人正准备动攻势,忽而不明所以的开始缓缓退兵,大有撤走的迹象!
“是了!此必是胡军后方空虚,急于回援!如此说来,当真去袭我军粮草?”曹武倒吸一口冷气说着,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距离胡人越境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若对方清一色的骑兵,如何能够追上?
“举旗,进击!”心中想着,却不耽误如此战机!
但见营中汉军闻讯而出,曹武也率领两千人马从侧翼攻击,那胡将桃豹听闻汉人反去攻击自己的清河郡早已乱了阵脚,在两路汉军的夹杀下毫无抵抗之心,撇下数百尸后便草草离去……
……
两千多名汉兵在胡人铁蹄践踏之下几乎溃不成军,好在负责押运粮草的校尉与孙二愣驱赶走了民夫徭役,收缩车仗横在路中,更是把钱粮堆积在中军,而焚烧了二十几辆马车才堪堪的抵住胡骑的攻势,救下了二百余名汉卒。
遍地尸,人仰马嘶,如此手段如何是石勒的对手?胡骑当下兵分左右夹杀而来,那车围中的汉卒虽然奋力还击,奈何实力相差悬殊,不过多时战死者甚多,粮草更是被焚烧许多。
孙二愣杀得眼红,肩膀带伤,手中的刀刃在一名胡骑的大腿上划过,鲜红的血液迸窜而出!
“杀死你们这群胡狗!”孙二愣咬牙切齿的轮转大刀,胡骑碍于车仗一时难以近身,只是以枪矛弩箭招呼过来。
本来就不是什么武艺出众的家伙,孙二愣挥刀半天杀伤数人,却是未曾有所斩获。等大刀停顿落地之时,早已浑身浴血,气绝身亡……
“汉人如此忠勇……哎!”石勒想起自己在朝中多受各方掣肘,而诸如慕容廆,呼延翼等人也是顾着各自的利益,一时忍不住叹气。汉人在胡骑面前显得卑微渺小,可由此忠肝义胆,终有一日将把短视的后汉势力赶出河北,追回塞外。
这样的判断与认知并不奇怪,只有正视过敌人的力量,才会知道对方到底有多么的强大。石勒清楚明白,可没有办法倾吐,更不敢说。这等言论不仅与世人认知完全相反,而且更是大不敬的话语,说出来有几个脑袋也都被砍光了。
“都是粮食!”枪矛刺破车上的货物,米粮等物哗哗的倾泄而出,落入泥泞之中。
“还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