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天鸿闻言脸更黑了:“当初不是你自己说什么江南风景好,想要出宫散心,恰逢皇叔进京,便死活缠着父皇,要和皇叔前去庐陵。这会儿,怎么又抱怨了?”
紫天娇吐了吐舌头说:“三哥,人家说的是事实嘛!那位续弦的皇婶,真是两个月没有露过面。我前后去请见了不下五次,都被那个嘴刁的嬷嬷给拦住了。说什么皇婶得了染疾,不宜见客,就连皇叔也两个月没有进皇婶的院子呢!”
“咳咳,小蛮先回去,父皇已经得知你擅自前来狩猎场,你还快去请罪去?”紫天鸿听到后面,终于耐不住咳嗽了两声。
韩洛樱心知,紫天娇这是无心之言,但是后面那句话着实涉及人家庐陵王的后宅隐私,不该当着这么多人说。好在都是王府侍卫,春红和夏蓝嘴巴也紧,倒也没什么不妥。
但是紫天鸿那样咳嗽,恐怕是担心韩洛樱闻言,会对紫天娇起了不好的印象。
想到这里,韩洛樱温颜说:“小蛮,听你三哥的话,先去给父皇告罪,父皇最是疼你,想必不会追究的。”
紫天娇这才嘟着嘴,将小金还给韩洛樱说:“好,我听三嫂的。”顿了一下,紫天娇又凑到韩洛樱耳畔说:“三嫂说话算数,过几天我出宫,你要在王府给我准备好玩的!”
韩洛樱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一定,保管你满意!”
紫天娇这才满脸欣喜,对着紫天鸿恭敬一福说:“多谢三哥提点,小蛮这便去御前去请罪去了!”
紫天鸿收敛威严,看向韩洛樱的眼眸,多了一丝异彩。
韩洛樱将小金递给春红,迎上来说:“王爷累了吧?从昨晚到现在,王爷可是没有休息,不如趁现在,先歇息一会?”
紫天鸿闻言,倒真的感觉有点困乏,于是点点头说:“好。”
韩洛樱便上前搀着紫天鸿,两人相携进了营帐。韩洛樱吩咐侍卫备水,紫天鸿洗漱一番,躺倒床榻上,果真是很快睡着了。
韩洛樱打了个哈哈,自己昨晚上也睡得不安稳,这会儿也是困意来袭。四下一看,好在有张躺椅,便拿着一件褥子,躺上面和周公约会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斜,朝霞满天。韩洛樱翻了个身,触手居然是火热的肉墙,脑袋瞬间短路,自己这是在哪里?
睁开惺忪的眼睛,一张俊毅的脸庞近在眼前。韩洛樱差点儿叫出声来,仔细看去,自己居然睡到了床榻上!
明明清楚地记得,自己不是在躺椅上睡着了吗?再去看这张脸,平常不是阴沉着脸,就是怒气冲冲,现在难得一脸安静,嘴角似乎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韩洛樱小声嘀咕说:“现在看来,不是挺可爱的嘛,干什么每天不是蹙眉就是虎着脸?”
刚嘀咕完,忽然腰身一紧,紫天鸿睁开眼睛邪乎地说:“洛儿,对本王的长相可还满意?”
韩洛樱恨不得咬舌头自尽,哼哼唧唧地说:“啊?王爷的长相自然是好的,向惠妃本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父皇又是天子,王爷自然是得天独厚,不愧为天朝第一美男子。”
紫天鸿嘴角弯弯,似笑非笑地说:“洛儿这话,说得言不由衷。”
韩洛樱立刻眨巴着眼睛,心乱如麻,这人怎么老喜欢出其不意,对自己流露出难懂的情绪?
紫天鸿笑了笑,将韩洛樱拉进怀中,下巴顺势抵住韩洛樱挣扎的脑袋,轻柔地说:“以后,不要随便提及惠妃,知道了吗?”
韩洛樱心底一愣,难道说,幽王和其母妃之间,也有什么嫌隙吗?是了,不然万不会夺了向侧妃的权,故意薄了惠妃的美意。
想清楚了,韩洛樱便乖乖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紫天鸿闻言嘴角勾笑,手却搂得更紧了些。春红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到了晚膳时间。”
韩洛樱正愁怎么打破这有点儿暧昧,又有点不安的气氛,闻言立刻挣扎着推开紫天鸿,迅速边穿鞋子边说:“知道了,就来。”
紫天鸿斜靠在床榻上,看着韩洛樱狼狈出逃,轻笑出声。
韩洛樱听到笑声回头看去,紫天鸿一脸笑意,全然没有平时的冰块脸和阴翳,整个人却更加俊美飘逸,看得心里涟漪阵阵,差点儿失控。
迅速转回身,韩洛樱飞也似地逃出营帐,将正在玩耍的小金抱起来,面上阴晴不定。
紫天鸿分明得了兵符,储君之位如无意外,必然是稳坐了。为什么忽然对自己的情绪改变了?之前偶尔他也会这样,但是今日的他,的确是不像有谋算。
难道说,他忽然醒悟了,想对自己好了?真是神经错乱,韩洛樱恨恨地想着,随即看着春红说:“小金可是吃食了?”
春红颔首说:“刚喂了羊奶,小姐放心。”
韩洛樱点点头,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不知道幽王府那些小妾们,是否和平共处?
一夜无眠,第二天在马车中,韩洛樱抱着小金,睡得很沉。直到马车忽然颠簸停了下来,就听秦七在外面说:“王爷,王府到了。”
韩洛樱迷蒙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说:“呀,这么快,这就到家了?”
紫天鸿闻言眼角抽了抽,这丫头这么能睡,居然愣是把无聊得时间,用睡觉给打发了,可怜自己,看着一人一兽,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打着哈欠,韩洛樱抱着小金,下了马车。很怪异的是,这幽王居然再次很体贴地先一步下了车,然后等在下面将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