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国各州,裴宽刺冀州、谯敏之刺雍州、李骧刺秦州、阴预刺凉州、韩璞刺益州、窦涛刺梁州、赵肃刺宁州,以上的州刺史全部都由文官担任,而且司、兖、青三州也将派驻文官。
云峰的意图很明显,即军政分开,领军大将不掌地方政务,州郡首官不参预军机,温峤领会到了这一点,因此他不沾手军权,江州军全由邓岳统辖,以免得若来云峰的猜忌。
因此,韩勇出刺幽州算得上独一无二,如果不是分身乏术,云峰会在自已平定幽州,及其周边之后任一文官执掌,不可能使韩勇独揽军政大权。
但没办法,刘琨的沉不住气逼使他必须要提前进军江东,何况幽州那个地方,形势复杂,三面受敌,又以四处征战为主,非领军大将不足以坐镇!
云峰暗暗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担心韩勇会有异心,而是希望把文武分家作为约定成俗的一个制度,显然,这只能推延至迁都以后再来实施了。
正心中无奈时,庾文君那招牌式的阴阳怪气声却在耳边响起:“将军,文君真为刘琨不值,如果他有您这种三言两语收买人手的手段,也不必使那么多阴谋诡计了,哎~~如今反落了个众叛亲离的境地,照文君看啊,只怕陆晔那些老家伙们早悔的肠子都青了!”
云峰顿时脸一板,不悦道:“你懂什么?什么叫收买人心?这叫人格魅力,懂吗?何为人格?人格者,乃人之气质、品德、品质、良心是也!
刘琨阴险狠毒,他哪来的人格?庾小娘子,你拿你家男人与刘琨比较,这是在羞辱孤,也在羞辱你自已啊!”
不仅止于庾文君,荀灌娘与苏绮贞也都胸腹间一阵剧烈翻腾,她们知道云峰自恋,却不曾料会自恋到如此地步,这人简直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是如何写,她们连忙拧过脑袋,不忍心再看他。
“将军,您真恶心!”过了好久,庾文君才回复过来,不满的嘀咕道。
云峰嘿嘿一笑,坦然受之。
或许是意识到比脸皮的厚度,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庾文君岔开了话题,问道:“对了,将军,您为何要以一个月为期渡过黄河,由襄国至浚仪只有八百里不到,算您日行百里,再加上收集船只的时间,也不会这么久吧?”
云峰又现出了看白痴般的眼神,这令庾文君小心肝猛的一抽,每次云峰现出这种眼神,都说明自已说错话了,不由俏面一红,连忙回思起了言语中有哪点漏洞,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情不自禁的,把求助的目光向荀灌娘与苏绮贞连连扫去。
荀灌娘与苏绮贞相视一眼,苏绮贞强忍着笑道:“文君,如今这时节是冬末春初,黄河上的冰层应该开始融化了,处处都是浮冰,如何能行船?所以呀,渡河急也急不来,必须要等一阵子才行。”
“哦!”庾文君面现恍然大悟之色,却不忘狠狠瞪了眼云峰:“您每次总是这样,好话好说不行吗?就显得您自已多能干一样!哼!您过了河是走淮北还是走下邳?”
云峰不假思索道:“走淮北,先往淮南收编祖约残部,再顺手攻下历阳,把苏峻解决掉,而下邳广陵一带的兵力以慕容部为主,待平了刘琨,由三郎君把他们领回辽东,也省了费力攻打。”
庾文君又问道:“就是淮南的那些流民?他们怎么可能降您?您当年可是授意逸少杀了不少流民帅呢,虽说您一力掩盖,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人总能挖出真相的,依文君看啊,在您大军抵达之前,他们肯定跑过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