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一瞬间爆跳如雷,当即咆哮道:“竖子欺人太甚嫁夫!你欺老夫不敢可是?今日老夫非得把你拿下!”说完,转头大喝一声:“来人,传本将令,速开城门把此人捉拿回来!”
钱凤连忙拦住:“且慢!大将军,丞相早有吩咐,不得手令不许妄动,请莫要冲动行事!”
王含冷哼一声:“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寒门庶子也敢来拦阻老夫?石头城究竟谁说了算?记住自已的身份,你钱凤仅是丞相派来老夫身边协助打理石头城军务,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接着,又大声催促道:“还不快去?遣两千军出城捉拿此人!”
“遵命!”一名将领无奈的看了眼钱凤,匆匆步下了城楼。
云峰亦是大手一招,随行而来的五百名女罗刹,除了留下一部分仍在引导女先生们上船,其余的四百名均是翻身上马,一阵马蹄轰鸣,快速奔来了云峰身边。
眼前冲突将生,百姓们顿时慌乱起来,纷纷作了鸟兽散,正在上船的拼了命向船上发足狂奔,还没轮到自已的,则胡乱收拾起行李向着远处奔逃,五兵都督府的军士们也不见了踪影,他们平时管理百姓还算得上称职,真遇上战争,那就蔫了。
谁都没想到,不过几句口角冲突罢了,竟然发展到了即将刀兵相见的地步。
张灵芸与荀灌娘有些不解的相视一眼。她们搞不明白云峰为何非得激怒王含?莫非打算引他出来。再趁机攻占石头城?随后立刻就排除了这个不着边的想法。石头城对别人来说是座堡垒,相对云峰而言,却是个牢笼。一旦入了城,骑兵将再无优势,反会被朝庭团团围困,最后粮尽而亡。她们不认为云峰会冲动如斯,不由得双双把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
王羲之直到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怔怔道:“断山兄,勿怪羲之诽谤尊长,羲之那伯父凶暴贪鄙。睚眦必报,素来为人所不齿,居住在建康的兄弟叔伯很少与他来往,断山兄仓促之下与他发生冲突。恐讨不得好啊,不如把城外驻军招来?如此也可增些胜算。”
荀崧也走过来劝道:“仲少说的不错,石头城除水军,尚驻有两万甲士,王含行事莽撞,不计后果,还是莫要大意为好。”
云峰微笑着摆了摆手:“中书令与仲少不必担心,王含虽不堪,钱凤却是个明白人,若所料不差。必会阻止王含出兵,否则也当不得丞相的首席谋主。”
见云峰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二人均是带着狐疑看向了城头。
钱凤此时恼火异常,目中寒芒乍隐乍现,这已与涵养无关,王含的责骂的确过份了些,他也认为王含能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是王敦任用私人罢了。王含一无是处却身居要职,自已满腹经纶只能为一浊吏,不禁大叹命运不公!但也毫无办法。社会就是这种状况,与他有同样抱怨的并在不少。相比而言,钱凤还算幸运的,至少能为王敦所器重。
正暗自不满的时候,“咯吱吱~~!”城门被推开的刺耳嘈杂声传入耳中。钱凤心里一惊,他明白必须得阻止王含出兵。否则将酿下滔天大祸。
强压下心里的鄙夷,钱凤急忙再劝:“大将军请速关城门,丞相回返故孰前三令五申,严禁大将军您私自出兵,更何况云将军在城东尚驻有四千多骑,转瞬之间便能赶来,届时我方出城迎战的两千军恐无人能生还,若派军增援,纵使最终擒了云将军,我军亦将死伤惨重,而朝庭很可能突出奇兵抢攻石头城!石头城关乎丞相大计,一旦有失,大将军可能担待的起?不但将陷丞相于被动,还会影响到世子地位!请大将军三思而后行!”
钱面,他早就受够了王含,他代表王敦进驻石头城,王含也不敢拿他如何。而王含也被呛的一阵阵怒火直冲心顶,勉强克制住才任由钱凤说完。不过,钱凤的最后一句却打动了他,要知道,王敦得了天下,将来王应继位,很可能把王含也追封成皇帝,在他看来,即使庙号不是祖,宗总可以吧?
王含目中凶光直泛,一会儿瞄着钱凤,一会儿又恨恨的瞪向城下的云峰,好半天才不甘道:“关城!哼!今次饶你一回!下次勿要犯在老夫手上!咱们走!”说着,袖袍重重一甩,正要转身而去。
“哈哈哈哈~~!”云峰突的爆出一阵大笑,笑声中的轻蔑任是傻子都能听的出来,王含不由得停下转身动作,调头看了过去,就在他与众人都以为云峰将反唇相讥,云峰却笑声骤停,向钱凤拱了拱手:“钱将军,那日于东篱门与钱将军畅谈良久,本将获益颇多啊!后来吴姓部曲来犯,以至忘了道谢,实是失礼之极,这里先行谢过。自那日一别,已数月未见,不知钱将军可曾安好?”
钱凤心里格登一下,偷偷看了眼王含,果然,王含目中闪过一丝猜疑!
钱凤暗暗头疼,但只得苦笑着回了一礼:“谢过云将军关心,末将倒无大碍。”
云峰似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石头津距石头城仅半里,而百姓能于此登船不受干扰,想必定是钱将军严束军纪所至,百姓虽暂不明实情,他日如能知晓真相,必会感念钱将军你的恩德。”
钱凤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前几日刚刚出现难民潮的时候,王含还打算向过往船只征税呢,这么多船,每一艘都满载着百姓的家产,白白放过岂不令人心疼?幸好被自已据理力争谏止,才免得惹来天怒人怨,不禁感叹道:“与云将军相比,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