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却暗道侥幸,当年他与羊明曾提及钩镰枪,那时还想打造出来呢,如今回想起,还好手头没有铁料,无法打造。否则流传出去,今天就够他好好喝上一壶了。
而庾文君已不自觉的把身子缩成了一团,紧勒住马缰的小手已捏上了满满一手心的汗水,又湿又滑却茫然不觉,一双眼睛瞪到了最大死死盯住前方,敌阵中军士们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有人紧张,也有人麻木,但无人现出慌乱。
就在这时,云峰擎出弓矢,朝天射去,刺耳的尖啸于半空中猛然爆出,紧接着,树林中一道黑烟笔直冲向天际,云峰在召唤****前来,以两面夹击快速冲垮沈充。
沈充心头一惊,立刻才意识到一个致命的疏漏,对方四千多骑,仅有三千骑出战,剩下的上哪去了?然而,两军即将交接,这时已容不得后退半步,眼见骑兵前锋冲入了弩的射程,沈充喝道:“射!”阵中扳机瞬间连响,飞蝗般的弩箭密密麻麻直射而去!
“啊!”庾文君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忙回身侧靠在了云峰怀里,双手也环抱上了云峰的后腰。
“别慌!”云峰低喝一声,根本腾不出手来抚慰受惊的庾文君,凝聚起全身的精气神,手中铁枪急速挥舞,马前有如转动着一只漆黑的大车轮一般,射来的弩箭竟无一能穿透!张灵芸与荀灌娘也把方天画戟舞的呼呼生风,三人前方叮叮当当响声大作,一片片乌芒沾之即飞。
沈充心里暗恨,不过他也知道,如那三人般挥舞长枪挡箭极为消耗体力精神,坚持不了太久,只须布于前排的枪盾兵争取到足够时间,还怕射不死他?至于死多少人,不在他的考虑之列,连自已性命都不在乎又怎会留意他人死活?
转瞬工夫,弩箭已全部射完,这一轮又急又密,云峰三人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很是吃力,而骑阵外围也倒下了数十匹战马,不过亲卫平时弃马逃生的训练没少做,在马匹中箭将倒未倒一刹那,迅速弃马滚向一旁,然后匍匐在地面向回挪动,一待出了弩箭射程,立即撒开步伐飞奔向树林。
这些亲卫中有相当一部分未披藤甲,都或多或少的中了彩,不过大多数是四肢受伤,腿部中箭的则由同伴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奔跑着。毕竟迎面的弩箭全被云峰三人挡开了,胸腹处又有竹甲抵挡,面门有圆盾守护。并不致命,
沈充见这一轮的效果几近于无,再一看迎面冲来的骑兵即将进入弓的射程,连忙唤道:“弓手前排直射,后排抛射,放!弩手弃弩持刀就地蹲下!”
随着话音传出,天空中仿佛撒出了一张大网,似要把地面的三千骑一网打尽,亲卫们赶紧把把圆盾移到头顶,遮挡抛射而来的箭矢,云峰三人却松了口气,弓的威力远不如弩,挡羽箭相对要轻松的多。
双方距离以肉眼仅见的速度快速接近,骑阵中不时就有马匹嘶鸣倒下,随即被后面跟上的踏成了肉泥,而马上骑士一见不妙,顿时踏马而起,攀扶住就近同伴的战马,无不是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