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替鲜卑暗暗叹息,觉得鲜卑挺无辜的,无缘无故就上了这人的黑名单,不过,也仅止于叹息,并没人提出反对意见,死的是夷狄又不是自已人,死了也就死了。
他们所担心的,是如何才能先灭羯赵,再击鲜卑?尤其是鲜卑拓拨氏,占据整片漠北,而北征草原也只有卫青、霍去病得以毕全功,但那是有汉朝全盛时期的国力作为后盾。虽说拓拨氏不如当年的匈奴,可是云峰的力量也远逊于汉武帝!
窦涛隐晦的提醒道:“将军不必急于求成,开挖河渠工程浩大,废力耗时,有多少人就挖多少,没人了暂时停工先搁着也无妨,凡事以北方战事为重!”他们这些老家伙最害怕的就是云峰好大喜功,头脑一发热,落得个轻敌冒进大败而回。
云峰施礼道:“多谢窦公提醒,本将绝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与百姓的血汗钱当儿戏!”
蒋炎现出了欣慰之色,捋须问道:“请问将军,咱们是继续驶向上游,还是回返江州?”
云峰不假思索道:“既然见识过了桨帆战舰的威力,不如现在就回返罢,请窦公与蒋公抓紧时间,上岸后与钱将军交接,本将明日率部赶回成都。”
两个老家伙也不挽留,他们知道云峰事多,蒋炎转身喝道:“全军回航!”
一阵旗帜摇动,各船依次调转船头,顺流而返。
回到江州,窦涛与蒋炎立刻忙碌起来,云峰等人倒是无所事事,于江州一带四处闲逛着。
第二天,全军朝七百里外的成都开进,于八月初十抵达成都,去年九月初六云峰率五千骑离开,算起来,差不多有将近一年了。
远远的,就看到以益州刺史韩璞为首的成都官员与军民代表在城门口列队相迎,来到近前,一番寒喧之后,云峰与张灵芸被韩璞迎到了府牙大殿。
云峰微微笑道:“成都气候温湿,蚊虫较多,不知韩公可能住的习惯?”
韩璞捋须叹道:“这南方啊,虽说雨天多,可呆着就是比西北要舒服,春季无风沙,夏季不太热,冬季不结冰,果然不愧为天府之国,说起来,老夫还得多谢将军提拨信任才是。”说着,恭恭敬敬的向云峰施了一礼。
云峰连忙上前扶住:“韩公无须如此,韩公乃凉州旧人,且奉公自律,本将如何能不念故情?”云峰这倒是真心话,凉州那帮文官虽说有墙头草的嫌疑,但文官不能和武将相比,云峰并不要求绝对忠心,能为我所用,能做事就行,何况在如今形势下,韩璞总不至于头脑发热跑去投靠朝庭吧?就算他肯,成都驻军也不答应。
韩璞依言起身,感慨道:“自从两年前的冬季,将军率部征伐秦州之后,我等凉州老人便再未见过将军,将军于外奔波操劳,而我等却坐享其成,想起来,真惭愧啊!尤其难得的是,这两年来,将军您重创刘曜,灭蒲洪平李雄,军事上节节胜利,对内则以施以仁政,如今已隐有席卷天下之势,可待人处事依然一如往昔般的和颜悦色,令老夫不由得忆起了初来凉州时的将军,哎一晃六年了,老夫唯愿这把老骨头能再撑个六年以追随将军。”
云峰微微笑道:“韩公身体健康,精神矍硕,别说一个六年,两个三个,甚至更多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