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历一翻凌乱,的确难以感觉到宁静的美好。
虽然楚天涯在洛阳安居的时候不长,对自家住宅的好多地方都很陌生;但是从梧桐原的大军营回到这里,他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感觉。有了归属感与温馨感。
当楚天涯与孟德、白诩坐谈公务的时候,萧玲珑这个出身帝胄的郡主像个小媳妇一样给三人担来了茶。
孟德与白诩自然是受宠若惊,楚天涯而是笑而不语。
萧玲珑白了楚天涯一眼,到了屋外与何伯腻到一起。这一刻,她又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丫头。
何伯躺在大睡椅上,慈蔼的看着萧玲珑,若有所思。
萧玲珑被他看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道:“老爷子,不过数日不见,莫非你不认得我了?”
“老头子还没老到那份上。”何伯嘿嘿的怪笑,“只是数日不见,我从郡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有些陌生但令人欣喜的气色。”
萧玲珑迷茫的眨眼睛,“此话何解?”
“手伸过来。”
萧玲珑不知所已,将手递了过去。
何伯两枚干枯的手指,如鬼爪一样抓住了萧玲珑手腕,倒把她惊了一弹。若非是对眼前这老人知根知底且绝对信任,依着萧玲珑的性子,早就一掌劈了过去。
何伯抓住她的手腕,号上了脉。
“嘿嘿,果然没错!”
萧玲珑更是愕然,“究竟何意?”
“郡主,附耳过来。”何伯笑得一脸诡谲森森。
萧玲珑满腹狐疑的凑了过去,听何伯在耳边窃窃数语,突然脸红到了脖子根儿,逃也似的跳开来。
“老爷子,你真是为老不尊!”
“咳咳!”何伯居然也尴尬的干咳了几声,又冲萧玲珑招手,“丫头,你过来,休要大声嚷嚷——你回答老头子,是也不是?”
萧玲珑站着没动,咬着嘴唇,脸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嘿嘿!好事、好事啊!”何伯顿时满面红光眉飞色舞,“老楚家,终于要有后了!”
萧玲珑顿时大窘,“老爷子,你小声一些——胡说什么呢!”
“哈哈!”何伯心情大畅的笑起,“老头子老虽老了,却半点不糊涂。医术虽不是我所长,但号一号脉象却是**不离十——丫头,即日起你须得保重身体,休要生气、劳累、着凉!现在你这肚子里,可是揣着天下间最尊重的宝贝啊!”
“噗哧!”萧玲珑被何伯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气乐了,“老爷子,你真没长者之风,尽是满嘴胡言!”
“嘿嘿!你莫非是头一天认识老头子?”何伯高兴坏子,从大椅上了起来,却拉得萧玲珑坐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且歇着,即日起任何费力的事情也不许你插手。老头子马上去一趟洛阳宫那边,给你挑十个八个聪明伶俐的丫环老婆子来伺候你!”
“喂,老爷子,你别闹腾了!”萧玲珑急切道,“天涯早已下令,不得惊动那些朝廷留守在这里的官娥,否则会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
“闭嘴!——这事儿我说了算!”何伯很少这样的认真还有一些严厉,他道,“又不是抢来凌辱贩卖,只是让她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总比平白的浪费粮食白养着她们强吧!”
萧玲珑无语以对,只得苦笑,轻声道:“那好歹要知会天涯一声……”
何伯轮了轮眼珠子,“行,我去说。”
于是,老头子拄着拐杖,咚咚的就进了楚天涯的书房里。
楚天涯与孟德及白诩三人,正在商议应付两国使者之事,看到何伯突然不请自来,都挺诧异的看着他。
“老爷子,有事吗?”
“小事情。”何伯站在门口也没进来,说道,“老头子想要十个洛阳宫的宫娥。”“噗——”孟德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楚天涯与白诩也是忍俊不禁,“老爷子,你一把年纪了要这么多宫娥……”
“老头子老当益壮!”何伯没好气的白了楚天涯等人一眼,“你就说,给是不给吧?”
楚天涯哑然失笑,他当然知道何伯不是一个胡来唐突之人,便道,“老爷子若有驱使,便去调用吧!只是用来了记得还回来便可。那些女子是朝廷的人,我们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落上什么把柄骂名。”
“你就放心好了。”何伯说罢气鼓鼓的剜了楚天涯一眼转身就走,还重重的摔上了门。
三人一愣,“老爷子今日是怎么了?”
楚天涯眨了眨眼睛,心忖,在我的印象里,老爷子还从来没有给过我脸色看,待我比对亲生儿子还要亲。能让他对我生气给脸色的,自然是比我还要重要的人物……那除了萧玲珑,还能有谁?对这个老楚爱没过门的媳妇与自己的爱徒,老头子一向是宠信得紧的!
白诩心下一想,婉尔笑了,“小生猜测,多半是郡主在老爷子那边告了刁状……咳,咳!主公家事,属下不该多嘴。死罪、死罪!”
孟德一听便笑了,“兄弟,现在大事已定。你也是应该娶郡主过门了。你既然拜了我孟老七做哥哥,都说长兄如父,不管你是龙城太保还是洛阳王,你这婚事还得由得我操持。趁你回了洛阳,不如尽早把婚事办了,你看如何?”
楚天涯顿时面露难色,“我是仓皇赶回洛阳来,处理两国使者之事的。梧桐原里的二十万大军,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帅离开了军队来了洛阳。东京那边大局未定,我若在此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