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涯刚到梧桐原,就听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两天前,康王赵构带着一些文臣武将并五千禁军,护送太上皇赵佶去了江南杭州,理由是太上皇身体欠佳,官家请他老人家去山明水秀的安稳后方,颐养身体去了。
这当然是忽悠外行人的鬼话。
当凡知点内情、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官家此举必有深意。楚天涯更是立马想到,赵宋的官家这是在进行“骨干与资产转移”,他们可不想一起留在东京,等着被楚天涯一锅端了。
但是,太上皇要出游,谁也没什么理由阻止。就算是楚天涯留在东京的凡腹权臣宗泽与许翰,也无力出面阻止这样的事情。
这是一个阳谋,赵宋官家理直气壮的将嫡亲一脉早早的分流出去,说不定就给他i埋下了什么隐患。
“王爷,看来是不能等了,非得要是入朝理政了。”曹成急巴巴的道,“据说太上皇出行之时,前赴后拥声势浩大,随行的车马人手不计其数。还不知道他们带走了多少美姬乐工和金银财宝,说不定现在东京的国库都空了。还有,随行而去的说是只有五千兵马,谁知道真是多少呢?要是他们到了杭州竖起旗帜要讨反洛阳王殿下您,到时候,可真是天大的麻烦哪!”
楚天涯淡然的笑了一笑,“我有什么把柄,可让他们讨反的?”
“这……”曹成一时语塞,抓耳挠腮的道,“总之,现在东京挺乱。王爷应当尽早入朝理政,定鼎乾坤。”
“好吧,三天后!”楚天涯第一次给出了准确的时间。
曹成欣喜若狂,“属下誓死相随!——属下这就派人去东京,告知宗府与许府知晓!”
“行,去吧!”这等事情,楚天涯也就由得他去张罗了。
然后,他自己去了啸骑营地,见焦文通。
时隔多i,焦文通的伤势好转不少,岳飞cao练的兵马,也越见火候。
焦文通见了楚天涯,头一件事情也是说的宋室南迁。他的意思是指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赵宋家的人这是“携款潜逃”;往大了说,这是要分庭抗礼,想在江南建一个小朝廷,yu将国家分裂。
“随他们闹去吧!”楚天涯淡然的笑道,“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赵宋皇族历来就是这样的心术城府,外敌再如何强狠凶戾,哪怕是兵临城下挖了他们的祖坟,在他们看来也没有家贼来得危险与可恨。”
“哎……分则弱合则强,这点道理他们却不明白。”焦文通叹息不已,“好不容易大宋刚刚稍有起se,他们就要闹出分裂之举。属下敢断定用不了多久,太上皇就会在杭州另起炉灶发号施令;就算不会明打明算的与东京分庭抗礼,也会导致东京朝廷的号令,在江南不得通行。”
“二哥所料不差。”楚天涯点了点头,“以他们蝇营狗苟的特质,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东京毕竟是正统,哪天他们要是真不奉我号令,我就能明正言顺的去诘责甚至是讨伐了。但是眼下,大宋真是经不起内乱的折腾了——所以,先忍一忍。”
“宗泽与许翰,为何不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焦文通有点气恼。
楚天涯摇头笑了一笑,“阻止不了的。休说是宗泽与许翰,就是放着我亲自在东京,也未必能阻止。太上皇要出游颐养,这是名正言顺的;派个皇子与禁军随行护卫伺候,也在情理之中——我若阻拦,便是忤逆圣上尊驾并有悖人伦之情。纵然我不怕得罪官家皇族,但是这等名声一但流传出去,也会让我尽失天下人之心。所以,怪不得宗泽与许翰。”
“想出这个计策的人,倒是有点小聪明。”焦文通浓眉紧拧的道,“主公,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赵宋之人如此行事?万一以后他们还要不断的分薄东京之势,不断的把财富人马调往杭州呢?”
“放心,他们不会了。”楚天涯信心满满的道,“如果他们真有这样的胆量,早就与金人决一死战了。眼下,他们是怕我楚某人,还胜过怕金人。其实最想逃跑的是官家,但他没敢跑,就是怕彻底激怒了楚某人去兴师问罪。因此,他们只敢掩耳盗铃的打着太上皇的旗号,偷偷摸摸的干出这一点举动。三i后楚某就将入朝理政。当着我的面在我的眼皮底下,官家赵桓更没那个胆子了。”
“主公英明,此话在理。”焦文通略略放心了一些,但仍是有些恼怒,“赵宋皇族,当真是小人嘴脸!——我等刚刚解了东京之危救了他赵宋的江山社稷;刚一转脸,他们就惦记自家那点金银财宝,生怕我们会洗|劫他们——主公,似这等小肚鸡肠之辈,真不值得为其卖命!不如你取而……”
楚天涯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二哥,不必说了。这等事情,不必提及。”
“好吧……”焦文通苦笑的点了点头,“主公深谋远虑,属下多嘴了。”
楚天涯微笑的点了点头,对着校场z努了努嘴,“岳飞如何?”
“好。”焦文通只说了一个字。
楚天涯便吁了一口气。有焦文通这个认可,就足够了。
次i,收到了信报的宗泽与许翰,便从东京便派了人来正式迎请楚天涯入京,官家的圣旨也来了,拜楚天涯为太子太师并加了食邑,余下义军将弁人等,一并等入朝之后,再行封赏。
听到消息,三军雀跃。
这在他们听来,就是意味着仗终于打完了,到了歇息与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