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还不动手?”何伯瓮声的道,“这些箭矢明天就要用,你这笨手笨脚的几时才能雕刻好名字?说不得,少爷定是将耶律余睹所用箭矢的原样都给记牢了,才来叫你仿制。你得马上动手来刻,非得是少爷说准了,才算过关。否则,你便给我在桩上站十二个时辰,不许下来!”
萧玲珑苦笑不迭,“好,马上!”
这时楚天涯道:“萧郡主,我挺奇怪。虽然我不认识契丹文,但也知道契丹文跟我们汉字相似,是一个一个独立的方块字。但为什么耶律余睹的箭矢上刻他的名字,却有五个字呢?”
“有两种可能。”萧玲珑说道,“一是他那箭矢上刻的是‘耶律余睹制’,二是那上面刻的他另外一个名字——耶律余都姑!”
“他还有两个名字?”楚天涯疑惑道。
“你不是还有龙城太保和楚子渊另外两个名字么?”萧玲珑说道,“这不奇怪。我也有我的契丹族名,叫……”
“叫什么?”
“不跟你瞎扯了!”萧玲珑没好气的白了楚天涯一眼,“我先将这两组名字都写出来,你且看是哪个,我便刻哪个。”
“好。”
少时萧玲珑便取了笔墨将名字写出来,楚天涯虽是不认得契丹文,但死记硬背的将那几个字的形体记了下来,认出了其中一个,“没错,是这五个字!萧郡主,一手好书法呀!”
“少贫。”萧玲珑回了这一句,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容来,说道,“没错,果然刻的是他的宗室之名——耶律余都姑!那厮居然时时不忘他是辽国皇族贵戚,既已背叛辽国,都还敢用这个名字四处招摇,真是丢尽祖宗脸面!”
“好啦,明天等你活捉了他,再慢慢收拾他吧。现在,先干正事。”楚天涯笑道,“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来打下手。”
萧玲珑转了下眼睛,“茶没了,你沏茶去!”
楚天涯先是一怔,随即便笑了,“何伯,你还不沏茶去?”
何伯一愣,下意识的看了萧玲珑一眼,一脸的认栽表情,“好,我去,我去。”
萧玲珑小小得意的偷笑了两声,拿起小刀开始雕刻了。
楚天涯便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烛光的映照之下,萧玲珑这张玉面脸庞,当真是如梦中仙子般美到无以复加。
“别死瞪着我,我心里瘆得慌!”萧玲珑转过脸来剜了楚天涯一眼,说道,“我这心里一慌,手下可就乱了。稍后刻得不好,你便替我站桩十二个时辰!”
“呵呵,何伯欺负你,你就拿我撒气啊?”楚天涯笑道,“行,我不打扰你,你慢慢忙。我去找何伯说些事情。”
“去吧、去吧!”萧玲珑摇头笑了一笑,专心致志的开始雕刻了。
楚天涯便到了厨房。看到何伯正佝偻着身子坐在火光熊熊的灶炕前,静静的,宛如一尊远古的泥塑一动不动。火光映在他满头乱发与布满皱纹的脸上,明灭不动神秘飘乎。
楚天涯走到他身边蹲坐了下来,折断了一根枯枝扔进火炕里,说道:“何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凡是少爷想知道的,以后到了恰当的时候,老头子都会告诉你。”何伯一句话就将楚天涯的嘴给堵死了,他仍是呆呆的看着火炕,说道,“少爷只需记着一点,老头子永远不会害你。”
“我这信。”楚天涯点头,“否则当初在青云堡前看到我重伤之后生死未卜,何伯也就不会突然狂性大发,手刃七十余人了。其实我想问的问题很简单,也无关何伯的往事与秘密。”
“哦,那少爷便问吧!”何伯嘴一咧,脸上又是那种为老不尊的坏笑了。
楚天涯不由得乐了,说道:“我是想问,你教给萧郡主的,是你‘偷学’来的那套神秘枪法么?”
“是。”何伯毫不讳言的说道,“我看得出来,这丫头的本性很淳善,习武的资质也很不错,加之她很好学也很努力,必成大器。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看到她对少爷已经有所动心了。所以,虽然她是一个契丹人,便已经有了资格继承这套枪法。而且我有言在先,让她发誓今后不可以伤害任何一名无辜的宋人,更不可以用我教她的武艺,来对付少爷。”
楚天涯不禁愕然,“她真要对付我,一飞刀就足够了。哪用那么麻烦?”
“其实老头子也知道,你在她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她是不会与你为敌了。”说到这里,何伯停顿了一下,转头认真的看着楚天涯,“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少爷,她也未必是你对手!”
“不会吧?”楚天涯苦笑道,“我现在是名符其实的窝囊废,是个人都打不过!”
“那是现在。”何伯饶有深意的咧嘴笑了一笑,说道,“以少爷极佳的天赋与过人的资质,等老头子将这一身本事对你倾囊相授之后,这天底下能打得过少爷的人,也便是少之又少了!——至于那个丫头,老头子固然会用心教她枪法,让这套枪法在她手上发扬光大。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的本事,凌驾于你之上啊!否则改日你们成了亲,官人老被娘子欺负,没事就摁在床上一顿毒打,那还不乱了纲常体统?那样的话,估计楚老爷都会毫不犹豫的从地底下爬起来,把我这糟老头子带走并狠狠的收拾一番了!”
楚天涯顿时赧然大笑,“何伯,我迟早一天被你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