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还有些私心,便趁着雪纯不清醒的时候,上了床,睡在雪纯旁边。他撑着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温柔的、缱缮的深情,让人动容。
无意识中感觉到床塌下陷,雪纯胡乱挥手,微皱了皱眉,“赖斯别动。”
仿若一记重锤,正中头脑,程朗流连在她脸上的手猛地一滞,几乎能听见砰地一声心碎的声音。她潜意识里的呼唤,叫的居然是那人的名字!
真的没有爱上吗?
不可能!据他买到的情报,雪纯根本不爱赖斯,一切都是赖斯在勉强她的。那个赖斯整天流连在雪纯的身边,雪纯叫他的名字也不奇怪。对,就是这样,程朗安慰着自己。
东南亚,硝烟弥漫的谈判地。
赖斯天生就是优雅的化身,哪怕身处地狱也不缓不慢地踱着步子,皮鞋与地面的摩擦,发出跶跶的声响,但听在筹然耳边,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音。
筹然按着受伤的左肩,但仍昂起高傲的头颅,“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恭喜你又掰回一局。”
“这是必然的。筹当家已经没有多少筹码可输的了,可得当心啊。”赖斯自负地扬起一抹浅淡的笑,销烟弥漫中,姿态不失优雅,淡定得仿如在家中一般悠闲。
筹然不甘地咬着银牙,忽然脸上涌起嗜血的冷笑,“作为你得胜的奖励,送你一份大礼。”
赖斯止住脚步,眼神虽淡冷,但仍锁住她的方位,以防她再次逃脱。眉峰轻挑的同时,扬手间便接住筹然抛来的东西。
是一叠旧照片,无一不是雪纯与那过去式(程朗)的青涩岁月的记录。
“说起来,赖家资历最深厚的程长老的私生子,居然敢与赖当家抢女人,真是不知死活。”筹然心里一边算计一边讥讽地说着,赖斯如今唯一的弱点就是雪纯,拿她上台准没错。
赖斯扫了一眼,冷笑道:“十年前的东西都敢摆出台面,我看你已经江郎才尽了。”最后一个字重重道出的同时,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照片忽然化作片片飞刀,转瞬间便甩到远在七米处的筹然身上。
筹然迅速纵身一跃,几个起落间,消失在废墟里。随即她身边的几个保镖同时几声闷哼,瘫软在地。
远远的声音传来:“赖当家的身手比我们一起在炼狱岛特训时更加的干脆利落,都说黑社会中人必须冷酷无情,不然有了情的羁绊,黑道霸主就有了弱点。赖斯,你不是很爱那个女人嘛,好好看着你红杏出墙的妻子 ,我已经预料到你能体会到如我一般的心碎。”
蓝夜正要循着声音追,赖斯冷眸一瞥,蓝夜明了地顿住脚步。
随着筹然的逃离,赖斯渐渐地冷凝着眉眼,眼神不自觉落到地上的旧照片。稚嫩青涩的雪纯灿然的笑脸,身旁无一例外是那碍眼的过去式。这般光华绝艳的笑容,竟是因别的男人而生。
赖斯表面说着不在意,实质心里却像堵了一道墙。忽然瞳孔骤缩,瞥见一张雪纯在床上的近照,眸底隐隐浮动涛天的怒火。
这是唯一一张新照片,而且是新鲜出炉。
赖斯一身肃杀的气势凛然迸发,冷眸不过一扫,刀民已然联系到那边的情况,赶紧绷着脸识趣禀道:“主母前天离开本家,回中国参加秦容大儿子的葬礼。”
赖斯冷眼一眯,下令:“先不回本家,转道中国。”
赖斯转身走的那一刻,刀民暗暗看了一眼泌出冷汗的掌心,刚才分明见到当家眸底的腥红。筹然都没有把当家逼出这一面,看来主母凶多吉少。
头隐隐作痛,雪纯痛苦地呻吟一声,却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程朗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雪纯心惊肉跳,一骨碌就要爬起身。但是肩膀却被禁锢住,雪纯动弹不得。
雪纯惊诧莫名,眸光惊异地闪烁着,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哪怕惊慌,也美得那么的醉人。“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程朗爱恋地抚着她娇美的红唇,流连不已。
雪纯心里抗拒这样的碰触,打掉他的手。只觉得这样的程朗透着不正常的怪异,“你什么意思?”
“赖斯得到你的方式是强抢过来的,很久以前,我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只要你还爱着我,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无所谓,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雪纯,我对你的心意,不曾变过。你呢?只要你说你还爱我,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让你们离婚的。我不介意你结过婚,也不忍心让你继续被那个男人折磨。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会多想,全心全意,一生只爱你一个女人。”
突如其来的掏心掏肺的表白,雪纯震在当场。
看着激愤深情的程朗,雪纯瑟缩了一下,“你别傻了,我已经结唔……”
该死的!什么结婚都是他妈的!他现在最恨听到的就是结婚这两个字。想也没想,脑壳一热,吻上她诱人的娇美。
看了她一整晚,老早就想对她做这种事。他霸道热烈地吻着她,任凭她的小手捶打他结实的胸膛。她小嘴的香甜让他欲罢不能。她是他的,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他的,那个赖斯是该死的第三者!
上天不能这么惩罚他,他不就是去美国受训五年,想拥有保护她一切的力量!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最珍爱的东西,却被别人夺走了!他不甘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