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别人当个宝,别人把你当成草;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吧!
乔浪手臂颓然的从门框上垂下来,就像两根被撇断的柳条,在身体两侧晃悠着;心里,那股莫名的痛意,像一根针,轻轻地戳着她的心口,虽然不是疼到极致,可是,那弱弱的、一抽一抽的疼痛,却是最折磨人的。
注意到房门口没有了动静,楚思悦擦掉脸上的泪,侧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他敢肯定,这婆娘绝对还没走。
“乔浪!你哑巴了?刚才还巧舌如簧,现在连屁都不放!”
乔浪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眼前不算厚重的房门。
她一直以为,她和楚思悦之间的距离只有眼前这短短的距离而已,只要她努力一点,一下一下的靠近他,然后再慢慢地打开他的心门,就能让他看她一眼;只是她没想到,就算是门打开了,眼前还有一道横沟将他们彼此分的开开的。
纵然靠的再近,心却依旧遥远!
乔浪垂下眼睑,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股心酸,也带着一股失望;然后,看着眼前的门板,无力的说了句:“记得出来吃晚饭,今天晚上,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楚思悦咦了一声,感情这只母狼决定要放过他了吗?听那口气,似乎是被他拒绝的话伤的不轻啊!
想到这里,楚思悦得意的一笑;让她一天到晚耀武扬威,就是欠教训;有的时候不撂一句狠话,这婆娘就真把他当泥捏。
夜色越来越浓
孤身一人坐在书房中的乔浪吹掉了照亮的蜡烛,只是在眼前四四方方的书桌上点燃了一支琉璃盏,清光弱弱,没有办法将这诺大的书房照的通亮,可是却照到了她落寞的脸上。
三年征战,她杀敌无数、扬名天下;当功成名就之时,她依然不忘誓言,写奏折、表决心,昭告天下,托付真心,把那个视她为粪土的男人当成心肝、看成宝贝一样护在怀里,真心与他相携到老,白首不相离。
回忆往昔,西北战场上的惨烈让她到现在都夜夜梦魇,一个女人,就算是内心再强大,可是,看见像山一样摞起来的死尸时,还是会害怕、会恐慌的。
她在十三岁前从未杀过一人,可是在战场上,当她抽出长剑,杀死第一个人、第二个人的时候,作为她冲锋陷阵最大的动力的人就是楚思悦;只要一想到他在京城里等她,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她,就算是在冰天雪地里喝冷水,在酷热难当的夏日里潜伏在蝗虫肆虐的草丛中,她也甘心忍受。
三年来的坚持、三年来的信念,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在他的一句话间,比玻璃还要脆弱般的碎掉了;她也是人,也会知道痛;可他为什么就不将心比心,对她好一点,哪怕是敷衍,也不要表现的如此明显。
乔浪在心里讽刺的嘲笑着自己,就像是楚思悦说的那样,天下男儿这么多,她又不愁自己嫁不出去,可为什么她就偏偏缠上了他?难道,她真的是贱吗?下贱到用自己的真心去碰触他的薄凉,用自己的真情温暖他的冰冷吗?
乔浪伸出手,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蹦蹦跳的太阳穴,眼瞳里的受伤,在一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疼的她连血都快要回流了。
乔浪深知,他们这场婚姻绝对是强求来的;想到楚思悦当初在接到圣旨时的以死拒婚道,再到现在的三番四次的针锋相对,楚思悦对她的态度,何止是不喜欢,简直就是恨;现在人家把话挑明了说,难道她要途中放弃?缴械投降?
乔浪想到这一点,顿时狠狠地、猛猛的摇着头;他不喜欢她,那她就要想尽办法来让他喜欢,半途而废这种事儿不适合她乔浪做,穷追猛打才是她的一贯作风!
想明白这一点的乔浪顿时阴雨转晴,拍着桌子站起来,眼神晶亮攥着拳头。
既然开局是死路,那么就兵行险招,自己为自己创造机会;既然久攻不下楚思悦这座城池,那就不硬碰硬,且战且退、诱敌出战才是上策;想到这里,乔浪双手一拍,大有一番要有所行动的模样。
拳头在空气中捏的梆梆响。
这世上,她不相信什么一切皆有天命的鬼话;既然天命没有让他们两人有一段好姻缘,那她就逆天而行,先收拾了他矫情的小性子,再斩断他的情丝,一把抓住小野猫的软肋,让他舍不得她、丢不开她、放不下她、慢慢的稀罕她。
这世上之事,只要她肯用心,没有她捉不住的猎物,赢不了的敌人!
翌日
当楚思悦美美的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就感觉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一个重重的东子压在他的身上,紧紧地罩着他的腰,控制着他的身体。
楚思悦揉着眼睛,哼唧了一声拧着眉心往身上瞅!
妈的!咋是乔浪这个混蛋?!
她不是说晚上不来骚扰他的吗?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了?
楚思悦瞪着眼,看着这个出尔反尔的混球;瞧着她嘴角带着笑的搂着他的腰,小小的脑袋枕在他的心口,修长的双腿就跟蛋疼了一样,紧紧地夹着他的双腿;怪不得他觉得一早起来就这么辛苦,感情是这混蛋将他当成抱枕,搂着他睡的舒服呀?!
楚思悦凤眸微眯,艰难的将自己的手臂从乔浪的桎梏中抽出来,本想在这混蛋的脸上来一巴掌,但想到乔浪那一身厉害的功夫,他还是有点惧的选择用手指轻轻地捏着乔浪的鼻尖,看着她因为呼吸困难而憋红的脸,终于在忍不住